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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脑男(1 / 2)

好吧,这是防盗,如果看到这个,没钱来给我投个雷也是好的~~美奈子伤得很重,那个男人几乎将她打个半死,肚子里的孩子失去后,她的伤情越发的重了,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能不能挺过去,只能听天由命了。

美奈子躺在病床上面,面色苍白如纸,胸口微弱的呼吸表明她还活着,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病房里安静得吓人,秦月坐在床边,怔怔得看着躺在那里的美奈子,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不出一丝头绪。

属于小林俊介的情绪在心底翻腾的,愤怒,痛苦,悲伤,绝望,无数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几乎将秦月逼疯。

想想也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妻子还好好的,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他的孩子没了,妻子也奄奄一息的躺在这里,换做任何人也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秦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感觉到小林俊介的存在,可是她的情绪却经常不受自己的控制,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她觉得极为不自在,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这副身体是属于小林俊介,不是她自己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天色暗了下去,医院里探望的人也渐渐离去了,原本热闹的医院安静了下来。

走廊里的灯忽闪忽闪的,一个模糊的黑影在灯光暗下去的瞬间出现,亮起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脚步匆匆的护士只感觉到身上一阵刺骨的凉意,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小护士想起医院里的那些恐怖传说,不敢在多待下去,急匆匆地朝护士值班室跑去。

走廊里的灯光明明灭灭,白色的墙壁上沁出细细的水珠,若有若无的臭味在空气中弥散。

病房之中,折腾了一天的秦月已经熬不住了,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她强自忍着困意,可疲倦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她最终靠在椅子上面,昏睡了过去。

吊瓶里的药水顺着皮管流入身体之中,床上躺着的女人仍旧在昏迷之中,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不知何时,一滴黑色的液体出现在皮管之中,黑色的液体进入透明的皮管之中细丝,那些细丝如同活物一般扭动着,顺着皮管争先恐后地朝着美奈子的身体里涌去。

苍白的皮肤上面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白霜,皮肤下的似乎有活物在蠕动着,那些东西朝着她的腹部聚集,原本平坦的腹部慢慢隆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转眼间便涨得足有脸盆大小。

肚皮已经胀大的超出了人类的极限,皮肤像是一张薄薄的纸,透过那几近透明的皮肤,可以看出美奈子肚子里已经被一团一团黑色的东西所填满。

房间里的气温越来越低,浓郁的腐臭气将昏睡过去的秦月生生熏得醒了过来。

她一睁开眼,便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秦月张大嘴,发出短促地一声惊叫。

这叫声,像是触动了什么,美奈子已经涨到极致的肚皮砰地一声炸裂开了。

那些黑色的东西从美奈子的腹中涌出,蜿蜿蜒蜒铺满了一地。

秦月定睛一看,发现那些东西竟然是黑色的头发。

秦月根本顾不得去看美奈子的死活,那些黑色的长发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疯了一样朝着秦月涌了过来。

不过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这间病房的墙上地面上已经布满了黑色的长发。

秦月躲避的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那些黑发的动作极为灵活,好几次,秦月都差点被那些长发抓住了。

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没有得到完全休息的四肢酸疼不已,若不是靠坚强的意志撑着,秦月早已软倒在地。

意志并不是万能的,身体速度跟不上脑子的命令,她的脚步慢了一拍,脚踝被随后跟着的长发缠了上来。

冰冷刺骨的寒气从被黑发缠住的脚踝出传遍四肢百骸,身体已经被冻僵了,秦月就连动一动手指头都觉得困难。

更多的黑发朝着她缠绕果然,四肢被紧紧缚住,将她成大字型扯上半空。

剩余的黑发如同潮水一般朝着房间正中涌去,有什么东西从不住翻滚的黑发之中钻了出来。

黑发纠结缠绕,不断地蠕动着,一个人型生物缓缓地出现在房间之中。

黑色的长发,青灰色的皮肤,五官流出的鲜血让这个人看起来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房间里的气温越来越低,秦月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她看着那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佐伯伽椰子。

小林俊介今天所去拜访的就是她家。

伽椰子身上的怨气已经形成了实质,那浓重的怨气围绕在伽椰子的身边,任何人接近她,都会被这怨气沾染。

小林俊介身上的这些怨气和伽椰子身上的一模一样,现在伽椰子找到这里,也是通过小林俊介身上的怨气为媒介。

伽椰子盯着被吊在半空中的秦月,眼睛里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

秦月的喉咙发干,她没有和这样的厉鬼打过交到,她甚至不知道,这厉鬼还听不听得进人言,此时她不杀她,是不是代表,她还有机会?

“伽椰子小姐,好久不见。”

秦月扯了扯嘴角,努力使自己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伽椰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的动作,秦月稍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诚了。

人的潜力是无穷,在这样的情况下,秦月觉得自己能笑出来,简直是个奇迹。

呵呵

秦月翻了个白眼,半瓶子醋的小道士,一个拳脚功夫厉害点儿,另一个完全就是个废材,没了辅助材料,对上她这样的僵尸只能靠拳脚。

这样的两个小废材竟然敢跑到腾腾镇这样的僵尸窝里去,能跑出来也算是他们命大。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个家伙似乎忘记了身边还有她这么一个僵尸,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大,说着说着竟然不知道怎么吵了起来。

那个叫文才的矮个男人似乎脑子有点儿缺根弦,该说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出来。

听到文才说道恶婴的时候,秦月来了兴趣,原本只打算困着这两人陪陪她,现在得了这条消息,她改变了主意准备跟着两人一阵回去。

燃烧的木材发出噼啪的响声,火苗窜高了一些,零星的火星飞了出来,四散飘落。饿极了的师兄弟也顾不上秦月这个僵尸了,将带着的干粮烤了烤,胡乱地吃了一些,文才吃的急了,被噎得直翻白眼,秋生一巴掌拍在文才背后,文才将堵住嗓子一小块干粮吐了出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儿。

“我想跟着你们一起走。”

这意思一表达出来,啃着干粮的秋生也被噎住了,一张还算白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见这家伙就快背过气儿去了,文才却还在不停追问师兄你怎么了,秦月实在看不下去,直接蹦过去一巴掌拍了下去。

噗通一声,文才扑倒在了地上,半响爬不起来。

秦月呲牙,难得有些愧疚,她似乎用力有些大了!

文才已经吓蒙了,见秦月还想往秋生身边儿凑,猛地扑过去挡在了秋生身上。

“要戳你戳我,别伤害我师兄。”

文才个子不高,身上的肉却一点儿不少,原本准备起身的秋生被他这么一压,又重新扑了下去,啃了一嘴的泥巴。

文才那副明明怕的浑身发抖却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着实有些搞笑,秦月忍不住嗬嗬笑了起来。

小小的山洞里,僵尸刺耳的笑声让文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儿胆气儿又重新缩了回去,偷偷睁开眼,瞄了一眼站在一边儿的秦月,见她似乎想有要往这边儿蹦的意思,文才怪叫一声,往旁边滚了开去。

“师兄救命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秋生忍不住踹了他一脚,骂道:“都怪你,看你干得好事儿!等会儿我在收拾你。”

被踹了一脚,文才却不生气儿,颠颠儿地跑到秋生身后躲了起来。

秦月忍着笑,将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秋生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秦月,这么一细看,这女僵尸盘条顺亮,脸是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咳咳,身上也没僵尸特有的腐臭气儿,显然是没沾过人血的,一点儿都没有僵尸该有的样子。

那不成这家伙就因为这样,以为她自己是个人了不成?

“我师傅是个道士。”

“还是个特别厉害的道士,一指头都能灭了你的那种。”文才探出头来说了一句,见秦月的眼睛瞪了过来,哧溜一下又缩了回去。

“我知道。”秦月表示:“我是个好僵尸,我不吃人。”

文才ap;秋生:“”

这不是你吃不吃人的问题好么!!正邪不两立啊喂!!

然而美色威力强大无比,去年秋生能和女鬼来一段儿人鬼情未了,今年遇上个更加漂亮的女僵尸,他早就将别的东西扔到脑后。

秦月站立在火堆之前,通红的火光映照在她身上,将她身上原本冷冰冰的气息驱散了一些,整个人多了几分妩媚的气息。

灯下美人,越看越美。

被这么一个美人儿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秋生的心酥了一半儿,之前种种嫌弃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这僵尸生得如此美丽动人,一看就不是个坏的。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雨停之后,秦月跟着秋生文才师兄弟一起上路了。

有这么一个女僵尸在身边,回程的路程比他们来之前要顺当许多。

将一头死透了的野猪扔在秋生面前,秦月蹦到一旁的大树上晒太阳,不以血肉补充体力,她必须要吸收够足够的日月精华。

“我说小月啊,下次你能不能弄个小点儿的猎物回来?考山鸡不错,赶明抓几只回来?”

和秦月相处久了,文才对她的恐惧不知不觉地减少了许多,在昨日她秦月将他从老虎口中救下来之后,文才的那点儿恐惧心彻底消失了。

秦月坐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文才,举起自己的爪子,嗬嗬叫了两声。

文才茫然地转头看向正在切割野猪腿的秋生:“师兄,小月在说什么?”

秋生将野猪腿上的皮毛褪去,撒上盐巴放在火上烘烤。

“她说野鸡太小,她的手一抓一个洞,根本不能吃,你有的吃就满足吧,别挑三拣四了。”

“师兄,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她只嗬嗬了三声而已,哪里有这么一大堆?”

“我说是就是!”

野猪腿被火烤得流油,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音,香气很快弥散开来,文才馋得口水直流,很快便忘了刚刚自己的念头,野鸡什么的,哪里有野猪肉香?

“小月,吃一点。”

秋生烤好了肉,不顾一边儿蹦着想抢他肉的文才,朝着坐在树上的秦月喊道。

这野猪是秦月弄回来的,不问她一声怎么都说不过去。

秦月摆摆手:“我吃素。”

秋生:“”

野猪腿最终进了秋生和文才两人的肚皮,吃过之后,两人躺在草地上懒得不想动弹,秦月从树上蹦下来,跳到二人身前,踢了踢他们的身子。

“该走了!”

两人不情不愿地起身,背起行囊继续赶路,说起来,他们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很快的,两人知道了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秦月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一身正气的男人拎着木棍将秋生文才两兄弟追得抱头鼠窜。

“兔崽子们你们还知道回来啊,这都几天了?在晚点儿回来你们直接给师傅我收尸吧!”

“师傅师傅饶命啊啊啊啊!!!!!!”

这人真的是他们口中那个道术天下无敌的师傅么?

秦月听到自己的舅舅对那个医生说,她有妄想症,并且伴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必须要经历严苛地治疗。

她看到自己的舅舅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塞到那个医生的手中,她看到医生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目光越过她的舅舅,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瞬间,秦月如坠地狱。

被亲人抛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秦月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并不伤心,因为她的爸爸妈妈,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一个月前,舅舅告诉她,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间床上的那两个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是她的父母。

秦月并不相信,因为,明明她的父母就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她的舅舅要说那两个像是烧焦了的黑炭一样的东西是她的爸爸妈妈?

十岁的小姑娘纵然还小,也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了,她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因为钱,很多很多的钱,她碍了事,所以被丢到了这里。

呵呵,不过她不在乎,只要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她不在乎自己在哪里。

八年的时光一晃而过,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女。

秦月双手握着厚厚的铁栅栏,透过那个小小的窗户贪婪地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她被关在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吃喝拉撒睡全都在这里解决,那扇厚厚地铁门只有在护士进来喂她药的时候才会被打开。

她被定位高危份子,是不允许离开病房的,没有将她绑在病床上面,已经是医院难得的仁慈了。

院子里的白杨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秦月抬手,朝着那个在树上荡着秋千的红衣女人招招手,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一个青灰色的面孔猛地出现在秦月眼前,秦月脸上没有任何惊恐之色,隔着窗户对他呲牙咧嘴地做着鬼脸。

窗外路过地护士不经意地看到了秦月地鬼脸,

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骂了一句,快步离开了。

风中传来两个小护士地声音,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

“小孩可怜倒霉怎么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