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是不是傻?许久不见,爱丽丝身边怎么多了一个这样的怪家伙?
“你确定你能抱得动她?”
秦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摇头。
她确实抱不动她。
卡洛斯笑了,语气轻快地说道:“秦月是吧,我是爱丽丝的老朋友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秦月点头,鼻子微微皱了皱,目光落在人群中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男人身上。
“他被咬了。”
秦月指着那个人,开口说道。
周围人的目光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lj?”
被送进青木疗养院的时候,秦月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少女,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却被自己的亲人丢进了这样的地方。
青木疗养院,说是疗养院,其实不过是精神病院的另一个名字罢了。
这个疗养院不是最好的,却是管理最严格的地方,从它开业至今,没有一个人从这里出去过,被丢进这个疗养院的病人与被判了终身□□的犯人一般,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于,这些人过得还没有那些犯人好。
秦月听到自己的舅舅对那个医生说,她有妄想症,并且伴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必须要经历严苛地治疗。
她看到自己的舅舅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塞到那个医生的手中,她看到医生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目光越过她的舅舅,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瞬间,秦月如坠地狱。
被亲人抛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秦月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并不伤心,因为她的爸爸妈妈,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一个月前,舅舅告诉她,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间床上的那两个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是她的父母。
秦月并不相信,因为,明明她的父母就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她的舅舅要说那两个像是烧焦了的黑炭一样的东西是她的爸爸妈妈?
十岁的小姑娘纵然还小,也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了,她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因为钱,很多很多的钱,她碍了事,所以被丢到了这里。
呵呵,不过她不在乎,只要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她不在乎自己在哪里。
八年的时光一晃而过,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女。
秦月双手握着厚厚的铁栅栏,透过那个小小的窗户贪婪地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她被关在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吃喝拉撒睡全都在这里解决,那扇厚厚地铁门只有在护士进来喂她药的时候才会被打开。
她被定位高危份子,是不允许离开病房的,没有将她绑在病床上面,已经是医院难得的仁慈了。
院子里的白杨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秦月抬手,朝着那个在树上荡着秋千的红衣女人招招手,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一个青灰色的面孔猛地出现在秦月眼前,秦月脸上没有任何惊恐之色,隔着窗户对他呲牙咧嘴地做着鬼脸。
窗外路过地护士不经意地看到了秦月地鬼脸,
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骂了一句,快步离开了。
风中传来两个小护士地声音,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
“小孩可怜倒霉怎么不死”
秦月笑了笑,继续看天看云,看院子里各式各样的身影。
夜色降临,喧闹了一整天的疗养院恢复了一片寂静,秦月躺在床上,看着四周白得刺目的墙壁,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天又过去了。
你相信世界上有奇迹吗?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秦月以为自己的妄想症更加严重了。
四周是荒凉的沙漠,寒风呼啸,卷起的沙粒扑打在脸上,疼痛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不是做梦,不是妄想,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秦月呆愣在原地许久许久,方才回过神来,眼泪汹涌而出,沾湿了整张面孔。
开始只是呜咽,最后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凄厉的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只有失去过自由,才知道自由多么的可贵。
虽然对于自己怎么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秦月一无所知,可是,只要能离开那个炼狱一般的疗养院,她就已经十分满意了,哪怕她立刻就会死去,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不管如何艰难,她都紧咬着牙关,不愿意死去,因为她不愿意,到死后都没有办法离开青木疗养院。
沙漠得夜晚十分寒冷,秦月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地病号服,过大的衣服穿在她瘦骨嶙峋的身上,根本没有一丝保暖的效果。
秦月越走越觉得寒冷,嘴唇冻得发紫,手脚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只是麻木的朝前面走去。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飘渺起来,好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才离开哪里,难道就这么死去了么?
身子重重地摔落下去,厚厚的沙地并没有摔疼了她,秦月的脸贴在粗粒的砂石上面,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似乎整个人都飘起来一般。
她要死了么?
秦月以为自己会死去,然而在她恢复了意识之后,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洁白的世界。
这样的白色秦月看得太多太多,以至于再次看见这些白色,她抑制不住自己,产生了强烈地呕吐感。
干呕了几声,秦月只觉得自己胃里难受得厉害,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正在这时,秦月听到了一个威严地声音在她的耳畔想起。
“想活下去吗?”
秦月毫不犹豫地说道:“想。”
若是一个正常人在碰到如此诡异地情景,哪怕不害怕也会心生警惕,不会轻易地答应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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