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嘴里哼着莫名的歌,白皙细长的手指上套着钥匙环,随意地甩动着,201三个数字若隐若现。
她朝着楼梯走了过去,光裸的脚踏上铺着红色地毯的楼梯,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朝着二楼蔓延而去。
挂在雪白墙壁上的时钟滴答作响,红色的秒针一格一格地往前跑,一短一长的两个指针分别指向了八和十二两个数字。
刚刚已经偃旗息鼓的雨声不知怎么的突然大了起来,雨珠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从万米高空之中砸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201号房间的门被人从外打开,女人似乎根本不怕人发现她的踪迹,她慢吞吞地走到床边,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床铺上躺着的那个身形高大健硕的男人,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
高举的尖刀在灯光下闪过一抹亮光,狠狠地朝着似乎毫无所觉的男人脖子抹去,女人几乎可以看见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时那美妙至极的景象,她似乎已经嗅到了那甜腻的让人心醉的芬芳气味。
躺在那里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迷茫之色,他抬起手,精准地抓住女人纤细的手腕。
女人似乎没有料到男人竟然会醒过来,疯狂地挣扎起来。
然而,她的力气在比她健硕数倍的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很快便被人制服了。
她的手被男人折断了软绵绵地垂在身侧,疼得厉害,男人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四十二码的鞋子踩在她的脑袋上,她的脸颊被迫贴在冰冷的木地板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混动的大脑重新恢复了运转,然后,她扯开嗓子,发出凄厉之极地惨叫声!
“啊啊啊!!!”
旅馆内的膈应并不怎么好,女人堪比音波武器的叫声生生将陷入不正常睡眠之中的人从梦里生拉硬拽了出来,他们揉着混沌的大脑,顺从着身体本能的意识,聚集到了201号房间。
房间内的情景堪称惊悚,扔在地上的尖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女人,以及人高马大存在感异常强烈的男人,搭配上女人那惨烈至极的叫声,足以让人产生一些不怎么太好的猜测。
林槐看着挤在门口,神色各异的人,惯常挂在脸上的那种热络的笑容已经不知道被扔到了那个犄角旮旯,一张俊脸寒冰笼罩,生生将房间内的温度拉低了几度。
“她想杀我。”
林槐如是说。
众人沉默,目光扫过被他踩在脚底的女人:眼前的这种情景和他说的似乎出入很大。
林槐见众人不信,懒得说什么,弯下腰,毫不留情地扯着女人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将她那张略微有些红肿的脸露了出来。
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个女人,赫然便是已经失踪了一天时间的伊白。
秦月住在205,睡得最沉,来得最晚,前面已经挤满了人,她透过挤在一起的人群的缝隙,勉勉强强看到了那个被林槐抓在手中的女人。
秦月怎么也想不到,凶手居然会是伊白,电光火石间,之前的些许疑问有了解释。
尔莱的死亡,伊白的失踪,以及陈秋的死。
尔莱和陈秋死去之后,他们的随身携带的物品也同样悄无声息地不见了,就像之前从未曾出现过一般,只有伊白的背包,还在,就在楼下,和那些被水浸透了的被褥裹在一起。
秦月之前一直有些怀疑,却是不敢相信,她总觉得那或许会是巧合,伊白,那个柔弱胆小娇花一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又怎么会是手段凶残的杀人凶手?
可是,眼前的事实摆在这里,伊白被林槐抓住了。
秦月并不认为林槐再说谎话,如果林槐是凶手,他不可能会让伊白有叫喊出声的机会。
秦月的身上有些冷,心里更是一阵阵发寒,她看着伊白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明明知道她们并不是一个人,可是她却仍旧控制不住自己,想起那久远之前的的记忆。
那个哪怕知道她是生化人,也义无反顾地走入了危机四伏船舱内寻找她的女人。
伊丽莎白
秦月闭上眼睛,将内心翻涌的感情压了下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已经是一片平静无波。
脑中又一次想起那个冷冰冰的声音,秦月看着虚无之中出现的那个选项,是否确定伊白是凶手?
是,还是否?
秦月的目光在两个选项上游弋,最终,选择了否。
她有种直觉,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没有之前见到的那个突然出现让她保护楚阳的黑衣人,秦月或许会将眼前这明晃晃的事实当做事实,确定凶手。
可是她却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伊白杀了尔莱,杀了陈秋,她是凶手她真的,就是凶手么?
也不知道伊思从哪里翻出一卷细细的电线交到了林槐手中,林槐用这种结实的电线将伊白严严实实地捆了,毫不怜惜地扔在了地上。
秦月看了一眼林槐十分有技巧的捆人方法,这种捆法,没有外人帮助,伊白没有一丝挣脱的希望。
小小的201房间里,大大小小挤了一堆人,原本就不大的房间里更显得拥挤起来,人多拥挤,原本稍显清冷的房间瞬间变得温暖了起来。
伊白被扔在地上,林槐,申毅,黑山以及楚阳四个大男人坐在她对面的床铺上,冷漠异常地看着她。
秦月她们几个妇女儿童站在床铺的另一边,隔着四个大男人过于宽大的背影,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伊白的身影。
伊白是躲藏在暗处的杀人凶手,她嗜血凶残,没有丝毫人性,对待这样一个人,怎么样都不为过分。
躲藏在暗处的凶手终于被抓住,众人一直有些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伊白这么做的原因,可是能抓住她,已经是一件足以让人振奋的事情了。
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坐成一排,光是视觉上,便有着极强的压迫感,不过伊白却好似全然感觉不到一般,只是低着头,看着身下暗红色的木质地板。
“为什么要那么做?”
林槐的声音冷得似乎能将空气冻成冰渣,不过伊白仍旧充耳不闻,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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