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琴自然不愿意就这么被拉下去,张口好似还有什么话要说,那后面的婆子一把便捂住了她的嘴,硬生生给拖了下去。
安念琴大概是得了一种叫做丢人现眼的病吧,安念棋想。
“相府真是让本世子大开眼界。”
稍微抬了抬下巴,韩子卿冷眼看着安老太爷,话语中不免带了一丝嘲讽。
从始至终,韩子卿的都表现的很平淡,这个曾经差点成为他夫人的表妹,此时比一个陌生人还不如。
他的冷漠放在别人眼里或许太过无情,但是在安念棋眼中……好招人喜欢。
冷酷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夸一番!
“让世子见笑了,是老臣平日里头太放纵喜爱面这些人了。”
安老太爷这一早上,脸上的颜色那是变了又变,为官四十载,哪次他不是处变不惊的,偏生在这个世子面前……
不再说话,安老太爷规规矩矩的站在韩子卿的前面,其他人则在厅内未跟出来。
韩子卿本不该贸然离开,可是,这里他最大,自然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看着等在那里仿佛想要把他请回去的安老太爷,闭上双目,面上没有一点变化的说道:“我累了,想下去歇歇。”
他身子虽然比从前好了许多,但是到底是舟车劳顿,不比再王府的时候,又和安老太爷在这里说了好一会儿话,这会难免有些乏了。
“房间已经给世子准备好了。”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安老太爷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安念棋便把手放在了他轮椅的扶手上。
只要韩子卿愿意歇着,安老太爷才算是能够分出身子,也算是能够少面对一会儿韩子卿,从前怎么没觉得,韩子卿居然是一个这样的世子爷
。
细心的帮韩子卿盖好被子,安念棋就坐在床边,能明显,她并不想陪韩子卿午休,而她上扬的嘴角,也已经说明了她的好心情。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韩子卿问他,语气依旧很平淡。
他跟安念棋相处的时日虽然不多,但是其实每一天都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他说话也一直是这般,更没有和安念棋讲过什么规矩,安念棋就更干脆的,你不讲,我也不说,最好是没规矩,结果两人还挺和谐,韩子卿未找过安念棋什么麻烦,安念棋也没有给也添什么乱子。
“许久没回来了,开心。”
安念棋看着他的眼睛说。
虽然她真的开心不开心和这个没有一点关系。
就说这安老太爷准备休息的屋子吧,和她之前那个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过她不在意也并不念旧,甚至其实她连哪是哪间屋子都不太能确定,只是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一间比之前的更好而已。
“睡吧。”
安念棋对着躺在床上的韩子卿说道,内心却想着:你丫还不睡觉,我怎么去看戏?
安念棋心心念念的戏,此时已经上演了。
安老太爷好容易从韩子卿这里抽开了身,便朝着府库赶过去。
相府的府库在整个丞相府中间的最后方,和后院还稍微隔开了一些,而后面则是死角,基本上是没有办法搬运东西的,不管从哪个角度运出去,都是很麻烦的。
这是每个府邸的一个习惯,府库里面一般都是这个府邸最值钱的东西,金银首饰那些虽然都在身边,可是嫁妆,赏赐,好东西大多除了摆在屋里的,基本都在府库里头。除了地契,都是要拿出来入库的,就连地契,也是登记的,这是便于更好的
掌握每个人的财政。不过,这其中许多没有收进去的也有就是了。
可是除此之外,府库里面最值钱还是那灿灿的金条和金定子。
相府所有的财产。
安老太爷好容易赶到了府库的门口,远远就瞧见府库的大门都关着,门口的护卫也是一个都没有,这般孤零零的府库,还真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了。
走进之后,他才发现,这不只是孤零零,应该说光秃秃才对。
他终于也经历了早上张力所见,整个府库全部空空如也,连一根头发,怕是都没有留下。
愣在门口,安老太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府库的钥匙管事的张力手里面有一把,但是关于那金库的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张力是无权进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