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军分成不同的队伍，十分认真的进行着训练。
所有人拿着武器比划。
虽然动作在外人看起来有些滑稽，毕竟这些人里面，只有一小部分的士兵。
其余的人，原来都是普通市民，根本无法在短时间达到专业的程度。
但是这些人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甩动起来已经很有力气了，尤其是一些已经进化出能力的家伙，虽然动作不标准，但是力气很大。
这伙人要是一拥而上，恐怕一般的怪物，还真的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些杂牌部队训练的时候，袁破虏也有模有样的来队伍之中来来回回地行走，仿佛是在进行检阅一样。
这就导致那些杂牌部队训练的更加认真的。
王猛看着那些人训练，听着一下下的口令，有些出神。
给易水白的感觉是，这个家伙的内心，甚至都想冲上去跟着那些杂牌部队一起训练，哪怕只是踢几个步子，都可以让他兴奋到发疯。
毕竟王猛的骨子里面，始终是一种军人。
他宁愿笔直地站着，直到汗水把自己的衣服给浸透，也不愿意让自己感觉是在虚度光阴。
熊华对这种训练的模式当然不以为意。
甚至有些骂骂咧咧的：“这帮家伙，真是没事找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在这里训练，有用吗？”
易水白道：“对于个体而言，可能用处不大，因为在这黑雾里面，一个人能力的强弱，主要还是来自于自身体内有多少的绿色因子，而非其他的训练。”
“训练再认真，也比不上一个变异的家伙。”
“但是对于团体而言的话，恐怕就很有用了，老熊，你可以不把这些人的行为看成训练，而是看成一种仪式。”
“他们是在通过这种仪式，来获得力量，获得自己可以走出迷雾的信心，从而打发掉没有任何意义的人生。”
“就像人信仰宗教一样，举行各种祭祀天地的典礼，其实只是在给自己的存在找一个自洽的理由罢了。”
“这也算是好事。”
熊华挠了挠头：“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玩意儿，我就觉得这帮人在这里喊口号，让我想起在监狱的日子了。”
“妈的，每回放风，那几个狱警也是一边吹哨子，一边喊口号，烦人的很。”
易水白只是笑笑。
跟随袁破虏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的市民，人云亦云，随着大流走。
大众群体做什么，他们就跟着做什么。
而如果大众群体没有人在做事，他们也就没有方向了。
所以他们跟随着袁破虏，反而是一种找到自我的方式，虽然这黑雾看起来，是很难冲出去的。
但是袁破虏的存在，和那种执拗的劲头，却代表着一种希望。
哪怕只是虚假的希望。
即便是虚假的希望，也足以撑起真实的人生了。
这帮人操练了一个多小时，快两个小时。
天色就渐渐黑了下来，他们也就停止了训练，恢复到了休息的状态。
这个过程里面，有三个已经变异的人，忽然失去了理智，变成了彻底的怪物。
于是，周围的人没有丝毫惊慌，一拥而上，把那三个家伙给按在地上，用刀子杀死了。
血溅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
但是这些杂牌部队的成员，没有任何的悲哀神情，或者呼天抢地，他们早就预料到这一种结局了。
也似乎接受这种命运了。
紧跟着的，就是这些人把变成怪物的同伴给用刀子分割开，切成一块块的肉，传给周围的人。
每个人分到的只是一小点儿，但是再多喝点儿水，维持基础的体能已经是完全足够的了。
他们用刀子，把自己的同伴给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了白花花的骨头。
然后就用一把火，在石头上把骨头都给烧成灰，最后装在了一个小铁罐子里面，贴上了名字的标签，交给了袁破虏保存。
整个流程十分顺畅与自然。
可以想象，这种事情他们做了已经不下一百次了。
虽然这伙杂牌军一切行为都非常自洽，但是在熊华看来有些瘆人。
尤其是他们分食人肉的画面，宛如一个野蛮的原始食人部落一样，熊华看了几眼，就直接扭过了头，去卡车上躺着。
嘴里道：“医生啊，你可算是找到同类喽，这些家伙和你一样，都是一群变态啊。”
然而医生听到这些话，却摇了摇头。
“不，他们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烹饪，完全是在浪费食材。”
所有人都只能无奈地摇头。
很快天就彻底地黑了，在黑雾里面，又呈现出了什么都看不清的状态。
那些破晓军升起了好几个火堆，易水白他们也做出了一个巨大的火堆，然后安排了守夜换岗的班次，就依次休息了起来。
他们现在夜里站岗，已经不是为了防范外面可能出现的怪物，而是防范这些破晓军们。
不过这些破晓军终究没有对他们干什么，易水白他们，算是安安稳稳地睡到了黎明时分。
可是天色才刚蒙蒙亮。
突然，“呜”的一声巨响！
军号又开始吹了起来，所有破晓军的人都在各个旅长，团长的号令下站了起来，又一次排列成队，拿着武器开始做起了早操。
大清早的，他们又开始喊起了号子，这下子把易水白他们吵的时候彻底没办法继续睡下去了。
熊华靠着卡车，咬着一根蛇肉干，道：“妈的，我现在想冲出去把他们所有人都给揍一顿。”
“大清早的在这做操，有毛病吧，比跳广场舞的老太太还烦人。”
祝梦清摇了摇头：“不，你说错了，老太太可比他们烦人多了。至少他们只是喊号子，没有用劣质的大音响。”
这帮人的早操，又做了一个多小时，把每个人都累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