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迎和裴娘在后面的马车里,看不到夏雨棠,心情也有些低落。
但他也知道,男女有别,大家族里的孩子,七岁男女便不可再同席,得守着男女大防。
兄弟姐妹之间尚且如此,何况他和夏雨棠这样的陌生男女。
他侧躺在马车里,闭目装睡,心里却又想着,不知道宇文淮有没有找借口,赖在夏雨棠的马车里。
毕竟夏雨棠心地善良,宇文淮诡计甚多。
要是借口自己身体有伤,这里疼,那里疼,要上马车让夏雨棠医治,借机勾引她,那可就不妙了。
夏雨棠一看,就是没什么心机的纯良姑娘,怎么斗的过老狐狸般的宇文淮。
这样想着,谢迎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不行!他得想个办法,出去看看宇文淮,有没有赖在夏雨棠的马车里。
一旁不明所以的裴娘,被谢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凝神仔细听了一会儿,心想着,这个没有听见刺客的动静啊?
然后皱眉开口问道:
“怎么了?”
谢迎被裴娘这一问,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行为过激,忙笑着回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吃个苹果,裴姨,还有没有苹果了?”
打着哈哈,敷衍的搪塞的借口,却也让裴娘不再多问。
一边去拿苹果,一边嘴里回答道:
“还有,我给你拿。”
裴娘拿了苹果,要给他削皮,谢迎自己接了过去,“我来吧。”
然后他一边削着果皮,一边说道:
“我小时候,娘亲经常身体不好,我也是这样,坐在她的床头,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陪她说话,如今一想,都好多年了。”
他的眼里流露着温情,眉目间也柔和了一些。
裴娘看他如此,便接着问道:“后来呢?”
谢迎的记忆里,母亲自从生了他就一直体弱多病。
父亲每天都很忙,忙着打仗,忙着处理军务,忙着盯着他练功。
他很少陪自己的娘亲,偶尔一起吃个饭,也是几口扒拉完就走。
他的童年,唯一的温暖,就是那样坐在床头,跟母亲说着话,削着苹果。
“没有后来了。”谢迎的温情,也只是一瞬,此时他已然神色如常。
但裴娘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伤感。
老六说,谢迎的母亲,在他七岁时病逝了。
裴娘有心想安慰他几句,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就在这时,谢迎“嘶”了一声,打断了裴娘的思绪。
连忙朝着他看去,却见谢迎的手,被刀子划了个长长的口子,一瞬间鲜血淋漓。
裴娘一惊,连忙拿了帕子给他捂上,“怎么这么不小心,划了这么大的口子。”
谢迎笑了笑说道:“没事,让棠儿姑娘包扎一下就好了。”
顺便让他看看,宇文淮到底有没有在她的马车里。
裴娘眉眼未抬,皱着眉,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拉着谢迎的手,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