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泽展开连同御酒送来的书信,上面写了楚生和周无心现在的状况。
周无心没死,那具尸体随便找死囚充数的,皇帝并非全不知情,他默许周无忧这一行为。
宝镜里的画面触目惊心,皇帝实在不能以往常之心待周无心,他无法用江山去赌。
如果不是周无忧提前一步与元泽合作,皇帝为了他的子民,早就自己动手弄死周无心。
周无心被关押在京郊外的某地,她身子骨瘦弱不堪,远远望去像风干的干尸。
楚生关在大理寺里也没死,皇帝饿了他一段时间,定时叫人给他送食物,那玩意猪都不吃。
皇帝想着楚生一飞冲天是在成为探花郎的那一刻,他被囚禁三年,没有中举,自然无法殿试,也成为不了探花郎。
那气运值必定大幅度消减,楚生迎娶公主,也为他带来极大助力,现在一切助力都烟消云散了。
元泽检测到楚生气运值寥寥无几,甚至比不上一个普通人,于是通过宝镜告诉皇帝。
皇帝见楚生如此,放下心来,将他丢出宫门,任其自生自灭。
“三年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楚生嘶哑的喉咙发出低语。
他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路人皆侧目而视,看着这位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男人。
楚生继续往前走,他身无分文,又分不清方向,很快饿倒在大街上。
他躺在街上想着狱卒的话,“你滚吧,滚的远远的,以后别来京城。”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骗我来做官,又关我这么久,混账,全都是混账。”
楚生大哭大叫,他想着这三年他是怎样熬过来的,每天在黑暗里煎熬,每晚在梦里惊醒。
一位老婆婆被楚生的声音引来,她掏出干粮和一些钱递过去,“可怜的孩子,你不是本地人吧,拿上这些回家去吧。”
“滚开!”
楚生怪叫一声,用仅存的力气拍开老婆婆的手,他堂堂秀才,高人一等,怎么能被区区无知妇人施舍。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活该你饿死。”老婆婆捡起东西,骂骂咧咧的走开,还顺便踹了他两脚。
“特么的,老东西,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楚生疼得龇牙咧嘴,刚骂两句,就被几名壮汉围起来。
“你们,是你们!”楚生一眼认出,是三年前殴打他的人,虽然他们穿着夜行衣,可身形是改变不了的。
回想起他这十八年,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燕府那位高高在上千金,她看不上他,还对他百般欺凌。
他自从遇见燕大小姐后,被人打,被迫和四十岁老女人结婚,被哄去做官,实际上是囚禁他三年。
“你们燕家又想做什么,你们害的我还不够吗!”楚生绝望的咆哮,仿佛真受了极大的冤屈。
他似乎忘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一切的开始,都是他自己居心不良,现在还妄想推到别人身上。
壮汉拎小鸡似的将他拎起来,塞进麻袋丢入车中,赶往燕府。
元泽已经等待多时,见到楚生的那一刻,干脆利落的将他大卸八块。
又取出他的灵魂,保留自我意识塞进驴的体内,此后,每当附身的驴死,他的灵魂会随机到另一匹驴身上。
年复一年,直到灵魂消磨完为止。
楚生死后,元泽定位到天道所在,一把将他揪出来盘问。
“小兔崽子,你好歹修成人形了,眼睛里面那两球是干嘛用的?什么垃圾货色都能当气运之子?”
“第一次挑主角没经验,看他俩好看就选了,”天道一边解释,一边努力挣扎,想摆脱掐住脖子的手。
“眼瞎就是眼瞎,少找借口,还~他~俩~长~的~好~看~”
被元泽训了一通,天道吭哧吭哧半天说不出话,无措的对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