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瑾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言离,自然不会察觉到景云慎的到来。
感觉怀里的人慢慢平静下来后,景云瑾这才松开双手,扶着他躺在床榻上。
待她走到殿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先前拿来的书整齐的堆放在门边。
按理说,当时那个情况书应该是散落在地上才对。
“成文,你刚才有进殿吗?”
恰巧一抬头就看到成文从殿门口路过。
就在他们被景玄和要求着留宿后,她便让人带了话给宫门口的车夫,让他先行回去,并通知成文来东宫待命。
“不曾。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你去忙吧。”
这倒是奇了怪了,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说出来搞的人心惶惶。
或许只是哪个洒扫的丫头看到了随手打理的也说不定。
想到还得去给言离找套干净的衣服,景云瑾便急匆匆的走了。
那事也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病发后的言离根本无力支撑着出席游园会,便留在东宫歇息。
景云瑾独自去了游园会同景玄和说明情况,告了罪,又在园子里待了片刻才回去。
她本就同这个二公主并不相熟,何况这还是淑妃的女儿,景云行的姐姐。
但这毕竟也算是他们景朝唯二的公主,她便是再不想去,也得去露个面,不能让人说他失了礼数。
……
在一旁与同僚说话的景云慎,看着景云瑾匆匆赶来,又匆匆而去。
除了中间同陛下闲谈几句外,并没与任何人交谈。
因着下午的所见所闻,他觉得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清楚景云瑾如此匆忙是为着什么,所以他也比在座的其他人内心更复杂。
“二皇兄,别来无恙。”
景云慎盯着景云瑾离开的方向正出神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他背后出声。转过身去才发现是那个从西川回来省亲的二公主景云乔。
“云乔公主。”
景云乔将手中的酒杯递给身后跟随着的奴仆,当着景云慎的面,斜着身体伸长脖子往景云慎身后看去,似乎是想搞清楚他方才盯着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
“二皇兄方才在看什么,竟看的那样专心。”
景云慎看着连说话都不忘打探消息的景云乔,内心很是不屑。
别以为他不知道,明明这么多年都不曾回来的人,淑妃一派被查出的当下,立马就递了信要回来省亲,这安的什么心。
只不过没到撕破脸的时候罢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园子里三五成群的人,指着不远处正点头哈腰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我呀,我在看那位李大人呀,你刚回来或许不太清楚,前些日子他那小儿子当街纵马伤人,被衙役抓了去,殿下念在他不知情的份上,并不打算追究他教子无方的责任,可他不但不知感恩,如今还想趁着游园会的机会到处托关系,想解决这个事。”
“你说他是不是不识好歹呀?”
景云慎似笑非笑的看着景云乔,就像是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见一样。
景云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一个小女子哪里懂得这些,二皇兄你请便,我去那边看看。”
“成,今晚这游园会可是特意为你办的,你一定要好好享受才是,皇兄就不留你了。”
景云慎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示意景云乔自便。
随后就看到景云乔离开的脚步明显有些慌乱。
想必是听懂了他的意有所指吧。
他们兄妹并不亲厚,也不是一母同胞,他多嘴这么一句,只是希望她不要走错路。
如今这般形势之下,什么都挽救不了国公府的颓势,弄不好还会将自个儿搭进去,得不偿失。
倒不是突然有的圣母心,他只是不想这件事再横生枝节,让淑妃以为有了什么翻身的机会,再垂死挣扎搞事情罢了。
被送去异国和亲已是不幸,何必沦为淑妃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