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第一天认识景云瑾。
自然也知道对方不是一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
恰恰相反,她的谋略与见识很是值得他认同。
正是基于对她的这种相信。
所以在南城的时候,他才会愿意将她带在身边。
同时对她毫无保留。
后来的一次次战役中也有听取她的一些意见。
甚至连最后他们合谋的这一场,也是他们商讨之后的结果。
只是不回南城入禹京。
算是景云瑾的保留计划,一点没给他透露。
“差不多吧。”
“诚如你所料,我确实是被陛下的一道圣旨遣去了行宫。”
“但这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实则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去南城与你会合。”
按她的计划,到现在这个阶段,虽然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但也算完成了大半。
同李长亭交个底也没什么大碍。
“为何。”
为何绕这么大一圈,就为了偷着去南城。
“……”
这让她怎么说,难不成让她说因为那个梦境,所以一直很担心边疆的情况。
正好李长亭又在那个时候送信过来说,南城里混入了不少蛮族的人,有些担心会不会造成异动。
而且他们骚扰百姓的举动也越来越频繁,这样下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她把两件事放在一起比较之后。
立马就坐不住了,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便立刻寻找机会赶去了南城。
那天在殿内,他和陛下吵架也都是真的,不过那是因为她说要去南城。
她没法说她的梦,也没法说李长亭的信。
只能拿近期南城那边送上来的奏折说事儿。
将他们信里所有的矛头扩大化来提醒陛下,蛮族对于边疆可能会带来的动荡与不安。
“南城有李承平,你想去干什么。”
“你说的这些理由,你觉得成立吗?”
可陛下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他。
“陛下是担心边疆的百万大军吧,那毕竟是实打实的权利,是不放心儿臣,所以才不愿意让我过去对吧。”
景云瑾也是心一横,拿命相博了,她在赌,赌培养一个太子不容易,赌陛下对她残留的一丝父爱,赌陛下不会杀他。
“混账。”
“你说的什么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
“要不是你母后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照顾好你们姐弟,我……”
“我培养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顶撞我的吗?”
“……”
她赌赢了。
纵然一番话将陛下气的不轻,惹得陛下摔了殿内好几个瓷瓶来撒气。
可她却能够毫发无损的离开。
比起上次的奏折边角,分明是这次的瓷器碎片更为锋利才对吧。
“我看你信上写的那么严重,就……”
在李长亭质疑的眼光中,景云瑾声音越来越低。
她编不下去了。
“我接到消息说,有人通敌。”
“正好又收到你的信,就察觉到了问题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