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看殿下进了马车便自顾自的躺着看书,也未曾过问她随行的事,想来是文管事提前与殿下通了气的原因,便安下心来。
事实上,景云瑾在看见蝉衣随行时,便猜到了成文的用意,相处多年的默契,有些事并不需多言。
成奇跟在殿下的车架旁,而成文则留在原地,看着队伍慢慢的朝前走动,待最后一架马车也动身离开,随即打马跟在了队伍最后。
眼见车队走动起来,彼此之间也拉开了距离,且有车声,人声,马蹄声交杂,作为掩护。
成文策马追赶上来,到了殿下车架旁,与成奇呈并行之势。
“成奇,你先去队尾警戒。”
“是”
景云瑾自然听见了成文的说话声,也听见了成奇策马离开的声音。
放下书册,想起日前交代成文的事,想是有了眉目。
“可办妥了?”
成文本就是特意来寻殿下说这事的。
“已然收到回信,他们会在文迁县城伺机而动。”
“出发去阳城的队伍也是今日一早启程,正正好能遇上。”
景云瑾略微盘算了一下时间,大差不差,赶得上。
“殿下不是说不插手阳城的事?”
“是不插手。”
“可殿下此举不就是想让他们混进朝廷的队伍去阳城。”
“是”
“既是如此,那怎么又说不插手呢?”
成文想不明白,殿下既然打算派人去阳城,又怎么能算置身事外呢。
“如果他们不是我的人?”
景云瑾也不想吊成文的胃口,索性给他解了惑。
“怎么会不是殿下的人。”
明明就是殿下收服的,怎么不算殿下的人呢。
去了阳城,势必要站在人前,那别人不就知道。
不对,不会知道。
成文恍然间明白了殿下的打算。
即便去了阳城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殿下的人。
因为他们从来就不是殿下的人。
“太妙了。”
心里疑惑解开,成文策马朝队尾而去,打算换了成奇过来。
而蝉衣听两人打了半天的哑谜,很是困惑,但是秉持着原则,也不会问出口。
哪里知道走神的人,容易出岔子。
“什么是不是殿下的人?”
思考的太过于入迷,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反应过来的蝉衣愣愣的看着景云瑾,很是局促。
景云瑾却笑着敲了蝉衣的一下。
“傻不傻。”
眼见殿下也没有生气,蝉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景云瑾知道蝉衣有些好奇,可不是所有事都能说与她听的,也不是不信任她,只是知道的人越少肯定越安全。
这次擅作主张提前安排,当时也不确定事情能成与否,便没有提前通知。
也不知道二哥哥又受了什么苦。
特意找言离配了上好的伤药,让成奇捎去,希望能减轻二哥哥的痛苦。
想必此刻二哥哥已经知道了这事是他一手造成,也不知能不能明白他的深意。
但愿吧。
......
众人皆知二皇子出宫开门立府。
可二哥哥那府里像个筛子一样,就没有不透风的地方,身边更是除了一个卢何就没有得用的人了。
被架在那个地方,骑虎难下,根本无法做些什么,只得日复一日的忍受着。
偏偏卢何又是那么个性子,有勇无谋。
单靠二哥哥一人如何扛得住,撑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