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英交代完事情便转身回殿内候着了。
张晨双手交叠,恭敬的立在殿门口屋檐下,目送师父走进殿里。
这才转身朝宫门口的方向疾步而去。
……
二皇子府
管家接到门房通知,才知道是陛下身边近侍总管的徒弟来了。
揪起门房就往府门口去,一路上还不忘责骂门房几句。
“那也算陛下身边的红人,怎可如此怠慢。”
“就连淑妃娘娘也得看在他师傅的面上忍他三分。”
“你好歹先把人迎进来。”
“就这么晾在门口,可怎么好。”
一路骂骂咧咧,埋怨里又夹杂着恐慌,生怕因为门房的一时疏忽而得罪了这个大人物。
却忘记了是他早前交代的门房,府里要是有客上门,亦或送上门的帖子,一律拦下来,由他过目后再议。
门房当然知道管家这是想提前甩锅,日后出事好拿他开刀。
明白归明白,却也不敢辩驳。
只恨不得两条腿当四条腿用,可以把那位人物早点接进来。
“哎呦,张管事,有失远迎,都是府里的奴才不长眼,怠慢了。”
拐过廊桥,刚看见远处府门侧小厅处站着的身影,管家便扯着嗓子,拱手抱拳,连连告罪。
被扔在一边的门房,眼见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管家,转眼间就换了一副嘴脸,点头哈腰的活像个哈巴狗。
也只能跟在后面讪讪地笑着。
张晨冷眼看着,不为所动,心里却对这些人几多鄙夷。
“陛下有口谕给二皇子,还请前面带路。”
管家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也全然没有丁点儿脾气。
即便对方语气之间再怎么不客气,他也得上赶子巴结着。
顾不得这一路连走带跑的劳累,又带着张管事折步回去。
穿过园子时,管家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没了底。
这夏天的园子荒成这个样子的,放在富贵人家可不多见,何况这还是皇子府。
摸不清这管事的脾性,也不知道这管事是不是那多嘴的人。
借着拐弯的机会,管家的眼神偷偷往张管事脸上瞟了几眼。
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转念一想,如今中宫空置,主权旁落,淑妃娘娘一家独大。
想必这人也不会不识趣,心下暂且安稳了几分。
但还是调整步伐略微慢了半步,探手伸进袖袋,拿出钱袋子,本想拿几个银稞子了事,又怕刚才的怠慢让人记恨。
索性借着走路的势,将整个钱袋子都递到了张管事的手里。
“管事,留着喝茶。”
张管事掂量了一下便收进了袖笼,之后面色缓和了不少。
管家见张管事收了,笑的越发灿烂了。心知这次真的稳了。
虽然一路走来,张晨都面不改色,平淡无波,但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早就听人说二皇子这府里千疮百孔,他往常是不大相信的。
但这百闻不如一见。今天这一趟差事跑的,可谓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回头和别的兄弟们聚在一起喝酒打牌时,可有的聊了。
“问二皇子安。”
府里人懈怠,是二皇子管教失职,他作为皇上身边的管事还是要守礼数的,毕竟面对的也是个皇子。
是这么说不差,可这二皇子实在是立不起来,实实让人看不起。
张晨口头上问着安,整个人却站的挺直,一眼便知没有行礼的打算。
卢何本欲抬手教训一下这个管事。
不想景云慎先一步按住了卢何的手,示意他冷静。
若不是欺人太甚,卢何也不愿意为主子惹事,他比谁都明白主子处境的艰难。
不得已,卢何低头后退了一步,站在了景云慎身侧。
景云慎心里看的明白,这虽然是个奴才,但打狗也得看主人。
陛下近侍和母族凋零的皇子,明眼人都在知道该选谁。
既是皇上身边的近侍上门,必定是有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