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我就先撤了。”
有成文在,就没有不成的。
蝉衣打理好一应用品,进了卧房。
景云瑾眼看着蝉衣进来,却躺着还不动弹。
蝉衣走上前去,伸手撩开床榻的帷帐固定在两边的挂钩上。
回身去准备景云瑾要更换的衣衫。
“……”
景云瑾落得个自讨没趣,只得用胳膊撑着,挪动受伤的腿,自顾自的坐起来。
蝉衣搬来小几放在床榻边放置铜盆。
随后拧了布巾,递给景云瑾。
“你就是吃定我了。”
也就只有蝉衣敢这么放肆,偏偏自己还不得不低头。
“我是你的人,为什么不能。”
蝉衣没好气的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唉……”
景云瑾想辩解些什么,又无从辩白。
确实是受了些伤,这无可指摘。
“算了,我也没说什么。”
蝉衣只是生气景云瑾不听劝阻,偏要冒雨上路,结果落的一身伤被抬回来。
本来还想冷着他两天,谁知道他竟然装可怜,让人不忍心责备他。
“我只是担心罢了。”
蝉衣辩解道。
“我知道。”
相处这么久,景云瑾怎么会不了解。
他很是知道蝉衣的脾气,不过是气急了,耍耍小性子,他也愿意依着她。
这些都是母妃留给他的人,顶顶忠心,与其说是下属,不如说是家人。
……
“殿下。”
成文等了盏茶的功夫,估摸着蝉衣那边也处理好了,便来敲门示意。
“进来吧。”
蝉衣左右看了看景云瑾,确定各处都处理妥当了,便收拾东西打算出去。
打开门出去时,正好和外面的人撞了个正着。
微微弯身见了礼,也不多言语,便下去了。
成文就着打开的房门,将跟来的人迎进了门。
“问太子殿下安。”
君臣有别,该有的礼数不能少。尽管刚才在院子里早就失了应有的脸面,这会儿也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一样,装模作样像个人。
景云瑾扫了一眼,都是老熟人。
太医院的院副,并着那几位在院里也算炙手可热的新贵。
得,齐活儿了。
连为难他们的心情都没有,只想将这群牛鬼蛇神快快打发了去。
“起来吧。”
众人起来后,都各自垂首,只略微将眼神都扫向了太医院院副。
按照资历来说,本就该院副出手,当朝储君的身份也该有这样的排面。
院副推脱不得,只觉头皮一阵阵发紧,抬手拱了拱,想说点什么。
成文实在不想看他们在这里演戏,也知道殿下嫌这群人碍眼,直接出声打断了他们的‘眉目传情’。
“院副大人,您在太医院资历最老,就由您先为殿下问诊吧。”
有人为之解围,众人都好似松了一口气,随之按部就班的开展工作。
景云瑾伸出胳膊搭在床边,看着床顶的帷帐开始放空。
待问诊结束,又查看了太子殿下被处理过的伤势,便一齐聚集在外间的小厅探讨研究。
成文伸手扶着殿下缓缓躺下。
撤手离开时,景云瑾一把拉住了成文的手,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他们都很清楚这群人来的目的,装模作样的问诊,只是为了送情报回禹京给自家主子。
至于太子殿下本身,只要无甚大碍,他们这一趟就算不辱皇命了。
而这驿站内早就被围的如同铁桶一般,没有景云瑾的命令,一张字条都递不出去。
不论他们放飞多少信鸽,都不过是给暗卫处的兄弟们加餐罢了。
成文知道殿下的意思是要他跟兄弟们打个招呼,不要过多干涉,让他们尽管送消息出去。
便微微颔首示意。
随后借着开窗通风的时候,顺便通知了暗处的兄弟。
这才转出去小厅,等着太医们给一个最终的定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