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百龄烧了两张疾行符,赶到最近的富水镇时,正好看见姜逸之她们三个家伙蹲在镇子口那棵槐花树下,一人拿着根糖葫芦,脑袋挤在一起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姜逸之今日依旧是穿着红衣,背上背着剑不方便蹲下,就干脆抱在怀中,糖沾在嘴角就不在意地随意舔舔,整个人看上去随意又洒脱。旁边的敖长乐穿着靛青色圆领袍,一边吃糖葫芦一边用木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时不时让旁边斜眼看他的苏好眠欣赏自己的鬼画符。
清晨的日光轻柔得像是带有光泽的薄纱,左百龄就站在那里看着姜逸之她们三个,神情专注,任由微风吹拂他的碎发。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想要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呢?
一开始只是想活下去,如今,他居然也开始在意输赢,在意玄天宝境的名次,在意许多之前不在意的事情,并且因为这些事情变得愁眉不展,心有不安。
他什么时候,开始丧失了像是她们三个一样蹲在槐花树下吃糖葫芦的心情呢?
左百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缓步朝姜逸之几人走了过去。
“左百龄,你来得也太慢了。”敖长乐将手中另一串还没有吃过的糖葫芦塞到左百龄的手中,露出灿烂的笑容来,“今天我们多买点好吃的吧,吃饱饭才能有力气打架啊,要是玄天宝境里面出现了什么危险,得准备好口粮!”
听见这句话,左百龄乍然惊醒,他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那根糖葫芦,喃喃道:“原来如此。”
他们进入玄天宝境的初衷,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比同道更强,抢夺更多的资源,而是为了探索更多的未知,为后来者扫开一片宽敞的道路。
是他,入执了。
“姜逸之,你觉不觉得左百龄最近这段时间都怪怪的?”苏好眠挽住姜逸之的胳膊,贴近她小声说道,“是不是上次,你把他摔台下把他脑子摔坏了?”
左百龄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糖葫芦:“我听得见。”
苏好眠:“……”
听见就听见了呗,那么大声干什么?
“行了行了,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买东西吧。”姜逸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伸了个懒腰舒展四肢,“走到哪买到哪,我们今天就办这一件事……出发!”
苏好眠将木签子塞进了敖长乐的手里,蹦蹦跳跳地朝姜逸之跑去,挽住对方的胳膊:“走吧走吧,你们俩快点跟上。”
还不等敖长乐开口,左百龄就先抬脚向前走去:“敖长乐,跟上。”
敖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