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个路都走不稳,这一下子摔得可是不轻。
前几日他自己拿花瓶玩,没拿稳,花瓶摔在地上碎了,他也不叫人来收拾,自己去捡碎片,把手划了个小口子,那就哭得要死要活的了。
现在她不用看,这两个膝盖估计都被磕得血肉模糊的了。
一个小血口都忍不了疼的人,被磕了这么一下子,不得哭得命都没了?
可是出乎意料地,席霏月叫人一起把他扶起来的时候,万景云依旧是努力让眼泪只在眼眶里存着,没有哭出声来。
他这副忍耐的样子,反而让她有些心疼。
席霏月深呼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把万景云用公主抱的姿势揽在怀里。
万景云没料想到有这一出,差点惊呼出声,忘了继续哭。
他们离月国能女人当政、女人当家,自然是因为离月国的女人的体质不似寻常国家的女人。
当初先皇能够亲自出征,以一敌百,自然也是因为她足够强大。
席霏月很好地继承和发扬了先皇这一点。不说天生神力,至少是比这片大陆上的男人还要有力一些。
能抱起娇娇弱弱又纤瘦的万景云,席霏月表示毫不费力。
她抱着他走进屋里,平稳地放到了他的床上。
席霏月蹲下身来,抬头看着他的脸,依旧是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这次怎么不哭出来?”
“陛……陛下不喜欢……奴……奴就不哭……”
他尽管是这样说着,眼眶里的泪水蓄到了一定程度,加上他又微微地低了些头,便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怎么回事……”
万景云泪水落了满面,双手在脸上胡乱擦着,像是只要他把泪擦干,就能装作自己从未哭过一般。
“明明不要哭的……不要……奴不要哭……哭了,陛下……陛下就不会喜欢奴了……”
可是泪水却越擦越多,无法,他只能用双手遮住眼睛,不让席霏月看到他现在红肿的双眼。
“唉,”席霏月直起身子,胡乱揉了一把万景云的头发,转了身去看着他的侍从,“你是叫阿森吗?去找太医给你家主子取些伤药回来。”
“是,是。”
阿森领命出了房门。
席霏月对着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跟去。这对主仆刚来这里没几天,他怎么能知道太医院在什么地方。
席霏月说完,往外走了几步,却被身后还在哭泣的小家伙拉住了衣服。
“陛下……陛下要走了吗……陛下讨厌奴了吗……不会再来看奴了吗……”
席霏月对上他哭得通红的眼睛,又看看他拉着自己衣服的手。
他这要是全是装出来的,她还真的相当佩服他。
说哭就哭,还几乎天天哭,这眼里这么多的水都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席霏月拂去万景云轻轻扯着自己衣服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到了他卧房的门口。
她对着外面摆了摆手,不一会儿一个宫女走上前来。
“去取瓶玉肌膏送来。”席霏月话音刚落,想了想又说道,“不用急,朕离开之前拿来就好。”
“是。”
说完,又一个宫女离开了万景云的殿里。
席霏月回头看着坐在床边,呆愣愣的,哭得眼睛红、鼻子红、脸蛋红的小男宠。
又招呼了一个太监过来,令他去处理一下万景云的衣服。亵裤也换条新的,把伤口露出来。
接着她便出了门,背着身站在紧闭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