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语气轻松，其实内心颇有几分紧张。
因为天道这次的回应对他影响太大。
拒绝的话，那没啥好说的，脚踏实地，稳稳发展。
可如果天道点头同意，他将会得到一个很大的，跨越式发展的机会。
有徐黑狗在前冲锋陷阵，北地荒原，直接横推即可。
孔方紧张得等待着天道的回应，但不同于以往的秒回，这次足足过了数息，孔方脑海中方才收到天道给出的回复：“不可以。”
“嗯？”
孔方心中立时就是一沉。
天道的拒绝有些出乎意料。
而且，更加让孔方在意的是，这是否和天道对他的态度有关？
孔方一直觉得天道是站在他这边的，一直对他暗中支持，结果自己第一次正式提出让利的请求就失败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在孔方一边脑补，一边琢磨如何继续交涉的时候，天道却再次主动发来信息：“徐黑狗可以交易，但需要用其他东西来交换……”
“什么东西？”
孔方疑惑，他不知道除了天命，还有什么东西对天道有吸引力。
就在他想问个清楚的时候，他眼前的场景却忽然开始变换。
此时，孔方的位置是在第一楼的楼顶，刚刚这里有好几个化神修士都在观天，但在天道出现之后，这些人齐刷刷的全都跪了。
不过孔方可不想跪，是以，他一直都是躺平的姿势，压力再大也不用跪，更何况压根就没压力。
本来，此时处在孔方眼前的景象是第一楼上方的天空，但很快，孔方的视角开始偏移。
不，不是孔方的视角在变，而是他眼前的场景自己在动。
孔方先是看到了城主府，然后距离拉近，透过城主府的大阵，跨过一道道隔墙，最后，来到一处别院。
虽然孔方并未亲眼看到过城主府的内部场景，一直都是地书远程观察，但孔方还是第一时间确认，这就是城主府的“仙武讲堂”。
此刻，仙武讲堂的大院子里，近百名“同学”正在两名教习的带领下，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感受天道的威压。
孔方看到的画面就很奇怪，明明这些人几乎全都是脸贴着地，可孔方还是把他们的脸看的清清楚楚。
然后，孔方就看到了药师陈，还有白楚楚的弟弟，等等许多人。
但很快，孔方的视野中只剩下了药师陈。
不同于其他人脸上的虔诚，敬畏，或者惶恐，此刻药师陈的脸色很难看，仿佛他跪的不是天道，而是某个有着杀父夺妻之恨的仇人一般。
这一跪，仿佛给了他莫大的屈辱。
甚至，孔方还发现药师陈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说着什么。
尽管听不到，但只看表情，也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孔方发问：“老哥难道是想要我用药师陈来换取徐黑狗？”
“不。”
天道先是否认，紧接着又做出补充：“这个人的天命，可以换徐黑狗。”
“药师陈的天命？”
“都是天命，有什么不一样的么？”
孔方很是疑惑，要是直接用药师陈来交换，他还可以理解，毕竟药师陈之前也是强者。
可天命，天命不就是天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