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被接回来后,老林家众人的生活逐渐恢复了正轨。
自从林溪和李婉搬出去住后,虽然老宅院子里的猪圈里还是养了几头猪,平日里主要是指望着林德夫妻俩照看,有时林齐和林彦会负责打打猪草喂养喂养。
但全然不如李婉和林溪那会儿照顾得精细。
所以养的猪一年不如一年长得好,还养死过几头,渐渐地,老林家就放弃了养猪,猪圈这两年也荒废了起来。
鱼塘里倒是还养着鱼,不过等到鱼苗养大也是需要周期的,基本上每年得等到过年才能起鱼。
也只有在过年的时节,乡民们才舍得将攒了一年的钱拿来打年货,老林家的鱼才有市场。
不过再怎么样,生意也越不过张要发家的。
今年正好在农忙时节又发生了林彦这个紧急事件,老林家上下哪里还有心思务农,田里虽然都种下了庄稼,却也没有心思和精力去侍弄。
再加上林老爹和廖氏都是不会做事的人,林德夫妻二人只会偷奸耍滑,有利可图的时候俩人比谁都鸡贼,无利可钻的时候,俩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晒太阳去了。
或者是以要带孩子为借口将干活的任务给搪塞出去。
全家上下只有一个刚刚成年的林齐和还未成年的林彦能够做点活计,可他们两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种庄稼一点都掺不得假,你对庄稼付出了多少,庄稼就会回报你多少。
田地里长了杂草,如果不及时摘除掉,杂草会将庄稼地里的营养给抢夺走,然后会大面积地繁殖生长,抢占庄稼生长的地盘。
老话不是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么,野草的生命力之顽强让人不服都难。
庄稼缺了营养和合适的生长空间,只能艰难地在夹缝中求生存。
庄稼没有野草般顽强的生命力,只会越长越瘦小。
等到秋天的时候,哪里会长出丰收的果实,只会回报给主人瘦瘦的枝干。
庄稼会被虫子侵袭,总是会看到那些个勤快的农人们一大清早吃过早饭后,大热天的身上背着撒农药的喷壶,肩上搭个汗巾,挂个储水的水壶,往自家田间地头走去。
他们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自家田地的庄稼之间,隔三岔五都会去田间地头走走,看看庄稼的生长情况。
老林家隔壁的毛狗就是典型的农人中的一个,总是会看到他一天到晚要往田里钻个好几次,好像那田里有宝贝一般。
有人在路上碰到他,总是会随口问上一句:“毛狗叔,又去田里啊?”
毛狗总是一副憨傻样地挠挠后脑勺,笑道:“这不是不放心田里嘛,总想去看看,心里才踏实。”
今年的秋收,老林家二房老宅这边注定是要寡收了。
在田间地头上,老林家二房的人口倒是难得的到齐了,祖孙三代齐上阵,就连林老爹也准备挽起裤腿下田帮着收割稻子。
整个氛围是这两年来少有的团结,可奈何‘僧多粥少’、‘人多稻子少’。
虽然每块田都种上了水稻,可如今每块田里的水稻植株都长得稀稀拉拉不说,就连稻穗上的稻子也是稀稀拉拉地附着在稻杆上,让人看了直皱眉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再侧过身看看隔壁田里毛狗家种的庄稼,植株颗颗间距均匀,繁殖旺盛,平均一颗植株能够繁殖出四五枝出来。
农忙时节插秧苗的时候,明明每株都是插上三四枝的,目测了下,如今每株都繁殖出二三十枝出来了,关键是每一枝上的稻穗都压弯了腰,整个田里是沉甸甸的金黄一片。
光看着都觉得很是喜人啊。
毛狗一家正乐呵呵地拿着镰刀割稻子呢,右手一镰刀下去,握着稻穗的左手似乎都颤抖了一下,有些拿不稳的架势。
毛狗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镰刀,还一脸陶醉、神清气爽地指挥着半蹲在他旁边的小孙子,他说道:“浩儿,右手握着镰刀,镰刀要靠着稻杆的根部稍微留两寸。”
“左手把住你能够握住的稻杆,然后右手用力一割,这束稻子就割下来了,干脆又利落。你看,就是像爷爷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