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穷通寿夭原非命,吉凶枯荣自有因。
庄周戏蝶悟大道,黄梁枕梦烙画饼。
烘云托月本无意,落花逐浪非为情。
古来圣贤多寂寞,只因行路少知音。
二四、遭遇无赖
孔雀仙子牵挂她的蛇哥安危,一日修准提镜坛法时,心中又动起念头,只见镜中显像:蛇将变化成一个游方道士,头束蓝巾,身披青衣,衣服上绣着龟蛇相缠的太极图,左肩扛着一幡,上书“替天行道”,右手上摇着一个铃,嘴上吆喝:武当山真武大帝座下玄武道长,捉鬼除妖,保家宅平安。随口唱道:不做神来不做仙,只想逍遥人世间。大好河山游个遍,降妖伏怪换酒钱。不做神来不做仙,只想快活几十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你太闲……俨然一派仙风道骨,只是相貌年轻了一点,多了一分俊逸。
孔雀仙子在镜中看到蛇将那滑稽相,忍不住咯咯一笑:才到人间几天,便学坏了,竟然招摇撞骗起来。装什么不好,偏要装一个道士,你不能装得邋遢一点吗?你这模样一点都不老成,谁相信你才怪。
接着看见蛇将背后有一个美貌女子跟着。心里不爽:怎么人间女子都花痴,见不得俏男人,连道士也不放过。蛇哥也真是浑,变个道士也弄得那么帅,这不是明摆着招惹那些浪荡女子吗。
孔雀仙子心里憋气,凝神观镜,原来又是先前那女子,只是变化了妆束,身体隐隐散发一丝魔气。呵呵!准提镜中,一切外道无所遁形,犹胜天庭照妖镜。糟糕!看来蛇哥有麻烦了。镜中影像没多久就消失,孔雀仙子叹气:每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让人抓狂。
且说蛇将化为道人,一路追查三妖踪迹,毫无所获,仿佛石沉大海,不免有些茫然。而且现在蛇将是私自下凡,戴罪之身,天庭的小道消息早已传到了人间,蛇将向那些“一方土地和山神”打探消息时,他们都是嘴上敷衍,虚与应付。蛇将心里大叹:世态炎凉,人间和天庭一样,多是些势利世故之辈,想当年我们龟蛇二将,陪真武师尊一路斩妖除魔,谁不给三分薄面,现在办这点小事,却如此为难。然而蛇将是个有担待的人,再怎么辛苦也得把这事了结,绝不能让妖孽为祸人间。
这天蛇将路过一座桥,几个流氓地痞便拦着要他收钱:此山是我待,此桥由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蛇将不禁苦笑:真是流年不利呀,一群人渣都欺负到本仙头上了,平时不知道坑了多少人,这次得教训下他们。于是故意激将:你们凭什么收钱?明抢吗?认得你道爷背上这把剑吗?
一个脸上有疮疤的无赖叫嚣:背了一把破剑了不起吗?我们可是拿了官府批文的,合理合法收路桥费,改善地方财政,你要暴力抗法吗?有本事朝我脖子砍几剑,说完挑衅地伸了一下脖子。
旁边一个路过的老大爷交了过桥费,见这边发生争执,连忙把蛇将拉到一边,好言相劝道:这位道长消消气,好汉莫吃眼前亏,那长疮疤的无赖从小游手好闲,他妹夫姓狄是本地的大户,花钱捐了个知县,那无赖将他的亲妹子送给了知县大人做小房,他们合伙设关卡收过路费,所得收入五五分成的,曾经有个壮士打抱不平,遭遇官差围殴的一顿毒打,至今下落不明,估计被灭口了。还有个秀才告状,都上告到州府了,没想到官官相护,上下都吃了好处,官府以“诬告罪、寻衅滋事,煽动百姓冲击官府”之罪,将吕秀才革除了功名,并流放边疆充军,妻离子散,家都破了。
谢谢大爷提醒,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世间还有这等不平事,竟然还有这样的狗官祸害一方,这事本道爷我管定了,蛇将听得怒火中烧!抢过一个无赖刚刚收的钱,递给老大爷,说:如今这世道,挣钱不容易,别便宜了这帮狼狗,大爷您赶快走吧?不用管我了,我自有分寸,他们拿我无可奈何。那老大爷伸了下手,想接钱,又不敢接钱。旁边有个无赖眼睛一瞪,吓得那老大爷腿直打哆嗦,手发抖最终不敢接钱,还是走开了。蛇将气不打一处来,可见平时这帮人渣欺负老百姓有多狠,于是掐指结印使了个搬运法,将今天那帮无赖收的一部分钱,转移到了老大爷的身上,老大爷随身的荷包瞬间鼓了起来。
蛇将不知道的是:那老大爷走到远处便转了个身,恢复了本来面目,原来是太上道祖(民间称为太上老君),道祖摸了摸鼓起的荷包,心中非常欣慰:此子心地善良,浑如璞玉,而且侠肝义胆,非常难得,甚合我心,值得组织好好培养,我且看看此事,他怎样善了?道祖挥动了下手中的拂尘,然后又化为一个平民,混迹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