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心里还有点惦记,一拿到跟前闻着味就受不了了,她最近的胃口实在是太差了,每日都只能吃些清粥小菜,半点荤腥都见不得。
月兮心疼地看着她,原本出去几个月就瘦得不成样子,这又吃不下东西,身子如何能好?
“夫人,请郎中来瞧一瞧吧,就算不吃药,给几个药膳的方子也成啊。”
姜姝也知自己再这样下去恐是不成,便应下了。
荷风院里,晏母才见了几个管事,正撑在几案,一手揉着额头,晏父悄悄移到一旁给她捏了捏肩膀,“不是有姜姝和凌桑,你总操劳这些事做什么,自己几斤几两还不知道?”
晏母原感受着肩膀上适中的力道,心里正暖着,突然听见这话,倏地瞪向他:“你一天天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就罢了,就不知道体谅体谅孩子们?姝儿如今饭都吃不下,越来越瘦,我正愁呢,如何再辛苦她打理家宅?”
“还有凌桑。”晏母顿了顿,微微一叹:“偏你是个心宽的,你就没发现凌桑和恒儿有些不对劲吗?最近恒儿很少来荷风院,便是我去见他,他也多半是睡着,凌桑那孩子心思不重,也不会伪装,纵然明面上还和从前一样,但那眼睛里可藏不住事,恒儿啊,多半是不大好。”
晏父捏肩的手微顿,心中悲痛,却也只能安慰妻子:“早就答应过恒儿不为此伤怀了不是?”
晏母渐渐红了眼眶,十月怀胎的儿子,天资聪颖、卓尔不凡,她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人都是贪心的,他多陪了我们两年,我就想着有第三年、第四年……”看着儿子时而好起来的身体,她原以为可以奢求更久一些。
当年离开登州时,方神医断言恒儿活不过三载,且那还是得一直静养着不能有丝毫忧思,不然只怕一载都艰难。
如今距离他们回京,整整两年了。
晏父环抱着妻子,二人久久无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谁能承受得住。
过了许久,晏母长舒了一口气:“就连凌桑都学会了理家,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被宠了几十年,我知足了,纵然没什么天分,便多学一点,好给两个孩子多分担些。”
晏父颔首,动了动嘴唇:“那、那我帮你。”
“你可行了吧,这辈子就没想指望你。”
晏父默默不语,自小父亲就说他是个书呆子,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可偏偏会读书的他,科举落榜,原以为父亲会失望,没想到父亲反倒说,他读书是为了怡然自得,真入了官场也不会有作为,落榜也好。
不过后来,先帝看在父亲的情分上,赏了个编书的小官给他,他也没编出什么惊天巨着来,后来有了孩子,风头就全被儿子们盖住,人们不会提起他这个晏老大人的独子,提的最多是恒儿和怀儿了,而他一生就这样碌碌无为。
家中能人辈出时,他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却心有所愧,恨虚度光阴几十载。
“老夫人。”夏至在门前福了福身,笑着进门:“晨芜院请了郎中,方才月兮来报,说是夫人有喜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