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马车上,晏怀可惜道:“镖局那里我都给了定金的,白瞎二十两银子。”
张世科手脚被绑着,闻言立马说道:“你们要钱吗?我有的是钱,想要多少我爹都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
晏怀看着他嗤笑:“还敢肖想我家娘子吗?”
张世科看了眼车内皮肤白皙、恬淡绝美的姑娘,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被晏怀反手扇了一巴掌,连忙摇了摇头,略带哭腔:“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心里想,这人是不是不要命了,明知道他爹是谁,还敢将他掳走,还对他动手,他颤巍巍问道:“你们……同我爹有仇吗?”
晏怀没想到此男子空有一副傲然的样貌,却胆小如鼠,想那转运使张大人既敢瞒着朝廷搞那么大的动作,还敢杀害朝廷命官,想来也是个狠角色,怎么生的儿子是个草包。
晏怀不确定道:“你真是张武原的儿子?”
“千真万确!只要你们把我放了,我保证此事就当没发生过,若你们同我爹有什么矛盾,我也会让我爹不再追究,你看如何?”
晏怀摇了摇头:“不好,你应该还没那么重要。”
若证据确凿,张武原犯得罪可够死好几回了。
“我怎么不重要?我爹可就只有我一个儿子!”
“还是独子啊。”晏怀眉头挑了挑:“真是难得,正愁这一路艰险难测,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想想都忍不住发笑。
张世科脸上满是疑惑,瞪着大眼睛问道:“什、什么意思?”
晏怀却是不语,安心驾车,还好心情地哼了几句小曲儿,姜姝见他高兴,心里也欢喜,自打到了益州,仿佛处处是惊喜,先是许大人的真情相帮,再有张大人的儿子为他们开道。
张世科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望着刷刷后退的树丛,忐忑问道:“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若是与他爹有不共戴天之仇,为何也不杀他,还给他吃食和水,除了他偶尔瞥向姜姝会挨打外,也并未受虐待,他完全搞不懂对方要干嘛。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车轮滚滚压在坚硬土路上的声音,他嚷嚷道:“我要方便。”
马车停下,晏怀一脚将他踹了下去,他扭动着身子慢慢爬起来,抬起双手,示意晏怀给他解开。
晏怀嗤笑了声:“若敢耍花样,就先砍了你一只手。”
莫名地,张世科觉得他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手腕上竟然凉飕飕的,晏怀站在马车旁等他,见他走远了冷咳一声,他便吓得不敢再往前。
只是动作磨磨蹭蹭,晏怀知道他的想法,侍卫们虽然不敢上前,但一定悄悄跟着,更会快马加鞭赶往江宁府禀报张武原,张世科这是在等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