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进府后,连忙回了晨芜院找晏怀,实际上和赵夫人周旋时,她心里就一直惦记着。
晏怀正悠哉悠哉坐着吃茶,姜姝一进来就托起他的脸仔细瞧了瞧。
晏怀笑道:“你才说大点力道,早就没事了。”
姜姝气恼:“不是说好了你打我的吗?这样我才好与你决裂,下定决心做她们手里的刀啊,我当时拼命给你使眼色,你为何不动手?”
晏怀只是一个劲笑,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不作声。
“我早该知道的,你下不去手。”姜姝只是有些心疼地坐在他身边,“好在结果是一样的,赵夫人亲眼见你我闹成这样,答应助我出手了。”
晏怀松了口气,若再让他陪着去演这么一场戏,他怎么受得了。
“那我也让人准备好,只要对方出手,便能顺藤摸瓜。”
姜姝原本以为赵夫人回去后一番谋划,最快也要三五日的工夫,可谁知第二日她便托人拐了几个弯给姜姝递了消息,可见此事是她们蓄谋已久的。
从一开始,她们就打算自己出手,只是姜姝一直没能取得她们信任罢了。
是夜,姜姝嚷着肚子疼,吵得阖府都不得安宁,郎中一个接一个被请来,都诊不出什么,她一会儿想吃春满楼的八仙粥、一会儿又要吃满庭芳的酱板鸭,还让人大半夜去买冷梅酒,说要是吃不到身子就好不了。
三更半夜,几乎一半多的下人都聚在晨芜院等她的调遣,此刻不起眼的角门处,带星悄悄将门打开,有三个黑衣人趁人不备进了晏府。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个没落地在晏母的荷风院被当场拿下。
长泽院里,冯凌桑一边啃着酱板鸭,一边撕下一个鸭腿拿给晏长泽,“阿姝不吃,都拿来给我了。”
晏长泽温柔看着她:“阿桑自己吃吧。”
他望着长泽院外,整个府里灯火通明,从在母亲的汤羹里发现剧毒后,府里的人一直提心吊胆,今夜,终于可落下帷幕了。
姜姝结结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刺客抓到后,剩下的便是晏怀的事了。
这些时日,晏怀白日去上值,夜里偷偷查案,姜姝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晏母也不必再躺在床榻上装样子,积雪消融,她拉着晏父在府里散步,感叹平平静静的日子真难得。
晏父冻得浑身发抖,牙齿打着颤商量道:“夫人,咱回屋吧?”
晏母白他一眼:“我闷屋里这么久,出来透口气怎么了?”
“那要不……你自己透气?”
晏母挽着他胳膊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拽,不满道:“没有人陪着说话,一个人散哪门子步。”
晏父继续牙齿打颤,哆哆嗦嗦又陪着走了一大圈。
姜姝让月兮亲自回了一趟侯府,告诉婶母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并代晏怀和晏父向她道歉,侯夫人一颗心才放下,只要姝儿好好的,她受些冷言冷语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