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艰难地抬起手,颤抖着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他满眼心疼,嗓音嘶哑虚弱,“怎么哭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目光放在她的额头和膝盖上,剑眉微蹙,眸底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居然还受伤了?”
时笙有些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替她抹去眼泪,才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她小声呜咽,动作极轻地扑在了宋砚辞怀里。
“宋砚辞,你吓死我了呜呜!”
宋砚辞抬手抚上时笙毛茸茸的脑袋,轻笑着哄了好一会儿,才将哭唧唧的小姑娘哄好。
“你这伤……”
他剑眉紧蹙,倏然又看见了她正坐着轮椅,脸色一变,紧紧抓着时笙的手腕。
“你……这是怎么回事?”
时笙赶紧摆了摆手,生怕他误会。
“没事的,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过几天就能好了。”
她眼尾泛红,小声道,“是我哥哥小题大做,非要我坐轮椅,不然就不准我来看你。”
宋砚辞这才勉强松了口气,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语气宠溺。
“下次记得小心些。”
似是想到了什么,宋砚辞嘴角的笑意淡了些,语气中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笙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国?”
“我……我到时候能去看你吗?”
他削薄唇角抿了抿,嘶哑嗓音中夹杂着些委屈。
“我不敢要求你为我留下来,只要……只要能偶尔见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真的。”
时笙对上宋砚辞那双满是祈求的卑微眸子,瞬间心就软的一塌糊涂。
“不出国,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出国。”
她紧紧攥着宋砚辞的指尖,眼尾泛红。
她嗓音轻软,“你在这里,我哪儿都不会去的。”
宋砚辞纤长羽睫微微颤了颤,眸底似是闪过一抹雀跃,又被小心翼翼压下。
他试探着开口,带着些紧张和希冀,“那……我刚刚听到你说,你不会……和我分手的,对吗?”
时笙受不了宋砚辞这副卑微的样子,只觉得无比心疼。
或许是因为八年前那件事的原因,时笙总觉得自己没什么安全感。
可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在宋砚辞这儿,她总是有足够的底气。
而在这段感情中,宋砚辞才是缺乏安全感的那个。
他将自己置于弱势的地位,卑微地讨好她。
意识到这一点,时笙眼眶倏然红了。
她软下声音,努力克制着不让声音颤抖,“宋砚辞,除非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否则我会一直一直缠着你,缠你一辈子的。”
宋砚辞一直被紧紧揪着的心像是终于放下了些,清隽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他郑重道,“笙儿,除了你,我谁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