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怒气冲冲的贵妇人手提一把菜刀从靖王府南边的街道而来,来势汹汹。
街上路人见此,纷纷避让,生怕菜刀无眼,殃及自己。
那妇人还未到靖王府门口,声音先至,只听她一声咆哮,“范明芳,你个死老头,彻夜不归,竟是为了见人家靖王妃,你不要你的老脸,我还要脸呢。”
大臣们听这河东狮吼,纷纷转头去看,心想到底是哪来的妇人竟如此泼辣,但听她张嘴闭嘴范明芳范明芳地叫,都还纳闷她在叫谁呢,这时,大臣中有一人道,“咦,我听着这范某人的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呀,众位同僚觉得呢。”
大伙儿闻言,想了想,何止耳熟啊,范明芳不就是范太傅的名讳吗?
于是大家回过头,想同范太傅确认一下,结果发现上一刻还打算扎根在靖王府门外的范太傅不见了。
四处找寻,却没找见,心下纳闷,难不成这范太傅会钻地之术吗?
待妇人走近,大伙儿这才看清,提刀前来的泼妇正是范太傅的续弦小柳氏。
他们早听闻范太夫惧内,原来还不太相信,那么个强势倔强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惧内呢。可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传言不假。
三天之后,孙清扬才回靖王府。在府门口,寒管家就将三天前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了。
“既然如此,那便去将各位大人请来吧。”孙清扬神色疲倦道。
寒管家见此,劝道,“王妃这一路舟车劳累,不妨稍作休整。晚些时候老奴再派人去请那几位大人。”
一旁的花长老也好言相劝。
孙清扬却道,“咱们靖王府的人既然说了,就要做到。”
她的声音不大,也没有高亢激昂,可在场的人都听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孙清扬回靖王府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范太傅府上,范太傅正与夫人在后花园内赏桃花,听了派去靖王府监视的小厮的回话,他凝神不语,半晌才道,“合着这几日,她真就不在府中。”又问,“她听了王府管家的话,怎么回答的?”
小厮很是伶俐,且记忆过人,便将孙清扬那句“咱们靖王府的人既然说了,就要做到。”原原本本像模像样地学了出来。
范太傅捋着山羊胡,微微颔首,“这才像话。老夫谅她也不敢耍花招。”随即让下人去将其他几位大人找来商议。
这时一旁的范夫人冷笑一声,“你们这些老顽固也算是朝廷重臣了,怎么这会儿跟市井上的地痞流氓没两样,隔三差五找人家王妃麻烦,也不怕旁的人说闲话,说你们欺负弱女子。”
范太傅一听这话,双目瞪圆,斥责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范太傅惧内是事实,但范夫人也知道他的底线所在,别的方面她怎么闹,范太傅都肯让着,唯独朝堂之事不可以。
范夫人面对老伴的吹胡子瞪眼不由翻了个白眼,抬手摸了摸发髻上那支坠满红艳艳的红宝石石榴花的珠花阴阳怪气道,“别的事,我是不懂,可这大都谁不知道,如今家家户户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人家靖王妃给的,再退一万步说,若不是人家靖王爷赶走绿额军,这会儿大都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呢。”
这时下人来报,说各位大人已到。
原来大伙儿三日前被迫归家后,依旧不死心,又都派人到靖王府盯梢。孙清扬一回府,各府自然就第一时间得了消息,于是纷纷赶来范府,找范太傅商议对策。
“贪图小利,目光短浅。”范太傅丢下这一句话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