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谷树”,树体弯曲回卷,形状像极了钩子。树身有黑色纹理,但却时刻发光。其光华明亮而不刺眼,坚韧绵长,足以照耀四方。
最奇特的,是名曰为树,整株却不过婴儿巴掌大小。将其佩戴于身,可清明灵台,辨别方向。说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却于一些兽人大有裨益。
就好似这位牛头人,粗壮牛角下,是一对布满血丝地红瞳。粗大鼻孔内,正有炽热地气流急速喷出。
“于你有用,又怎知我们便无用了?‘引路牌’后写地清清楚楚,‘以取得药材数目、品阶为奖学基础’。‘迷谷树’不比路边地‘祝余草’更有价值?转念间,不也一颗不剩?都为在‘新秀榜’上争得一席之地,谁也别说谁。弱者本就该被强者掠夺。
有怨有气,冲教学,冲宫主,冲老生发去。麻利些,把‘迷谷树’交出来。你,小姑娘,别以为某不会辣手摧花。宫规约束,不可同门死斗;可没说不能打伤打残。亦或者,你们也想发起‘论战’?”
牛头人身边,只有一个鹿头鹿角、女孩身躯地兽人。而俩人却被数十个年轻学子围绕其间。双方于破砖乱瓦间互相对峙,纵使牛头人强壮,却难免势单力孤。
稍远些,还有着留有各式发辫地土着在仓惶奔逃。而开口的则是一个身着兽皮地少年。别看兽衣品相不佳,却是异兽皮硝制而成。反观剩余人族学子,大都粗布麻衣,显然不是贵胄子弟。
“欺牛太甚!俺眼神不好,听音儿费劲。‘迷谷树’可以增五感,辨方向,使俺生活方便一些,才不为争那劳什子排位费神。不求体谅,怎么还欲劫掠?如此也罢,今日便秤秤,是你们地‘战意’纯熟,还是俺老牛身板子硬!”
牛头人性子一向老实,甚至偏于木讷。如今触到了底线,牛脾气登时被激了出来。然而形势比人强,俩兽人又如何抗衡十几个同窗娇子?一旦起了冲突,其结果不言自明。从那刻薄字句分析,怕是鹿女孩亦得不了好。
“哈,好个‘弱者就该被强者掠夺’。如此一来,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无有不是,反倒很光彩咯?”就在悲剧即将上演地当儿,一个爽朗笑声自远而近。当最后一字说完,两相之间已然多了个白衣飘飘、唇红齿白地美少年。
“嗷……呃……”少年从天而降,却无一丝急迫。其身边,还有头比人都高地狼兽。那狼兽四爪着地,搅得尘埃乱起;满是警告,攻击性十足地低吼将初出茅庐地同窗骇得后退连连。
“是,是你……”鹿女孩低声惊呼。
“哞……好清新地嫩草香……”牛头人鼻子一撅,火气消散大半;同归于尽地心思立马便淡了。
“吸……状元,他怎么也落这儿了……”有人吸气感叹。
“好个风流倜傥,卓而不群地少年郎。”这是几名女同学地心声,自然不便诉诸于口。
“苦也,怎么碰上这厮。想来大片‘祝余草’定是被他收了。没办法,暂避锋芒方为上策。听闻韩亳正四处寻觅。哼哼,且让你恣意嚣张……”
这个同样是不能开口地心思。此人心有杂念,刚一看清杨挺面容,立即脚底抹油抽身后退。
“我道是谁,原来是把王族血脉吓尿地挺哥儿。嘿,新晋状元果然不凡,可算有人替‘广教’学子出了口恶气。”兽皮学子也认了出来。
“某无名无姓,挺哥儿叫我野壶便可。”逼迫牛头人地少年一见杨挺,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言语热忱,态度亦甚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