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元军大营内,一名齐氏哨兵正在快速穿梭。
当他巡视完整个营地后,面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喜色。
褐色的土地上,一匹高大的战马不时踢着前蹄,摇头出气。
齐云坐在马上,身后骑兵林立。
“少公,元兵撤了!”匆匆赶回的哨兵一路高声呼喊着。
“太好了,少公,没了元氏大军,单凭南云氏绝不是我齐氏的对手!”姜路喜道。
齐云心中虽也高兴,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既然元军已退,我们回城商议下一步战略吧。”
齐云正在调转马头,忽的又有哨兵来报,声音急迫。
“少公,我军西面忽然出现了南云氏的军队!”
“快快回城!”齐云当即大喝。
沉重的马蹄声在大地上响起,滚滚烟尘随之而来。
疾驰而来的南云氏骑兵停留在了齐云原先的位置,没有再追击。
一个留着花白胡茬的中年大将越众而出,望着远去的齐军,道:“将东波城三面围住,不可放一人过!”
……
半个月后。
瀛洲,越宋城外。
“明洙,你既意已决,为兄便不再劝你。快则三月,慢则半年,瀛洲之战事必会完结,到时我会亲自带兵前往洛州,在此之前,你务必要以自身性命为重。”魏燎严肃的叮嘱道。
“魏大哥放心,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金明洙回道,她脖颈的疤痕已经消失了,可是声音里还有一丝沙哑挥之不去。
“候越!”魏燎大喊。
“末将在。”一名黑甲大将应声而出。
“我弟妹的安全便全托于你了。”
“大将军放心,伤齐少母者,得先从我尸体上过去!”
魏燎扭转马头,轻挥缰绳,与候越错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洛州战局复杂,你也小心些,可别死了。”
“将军放心。”候越淡笑道。
“好啦,你们该出发了。”
“三军听令!”候越扬起手中宝刀:“与我驰援洛州!”
青鸟巢,乃是一处凹陷的山地,因为形似鸟雀巢穴而得名,其中树木茂盛,飞鸟繁多。
瀛洲前往洛州便要从此经过。
“洪将军,少公命我们守在道路隘口阻挡瀛洲援军就行,咱们跑到这树林中是为何啊?”森林中,一名身材高瘦的偏将不解的道。
“我观此地地势实乃偷袭埋伏的绝佳宝地,咱们就在这里打那瀛洲鼠辈一个措手不及。”南云洪解释道。
“洪将军,这不好吧,我们兵力只有三万,沿路修建土垒防御是最好的选择,万一偷袭不成,可就满盘皆输了。”
“老子都不怕你怕什么?什么都别说了,老子就要埋伏偷袭!”
南云洪语气强硬,不容置疑,偏将只能将口中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可过了一会,南云洪又道:“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分你万人,你撤到后方隘口修筑土垒防御。”
“是,将军。”
一日后。
羊肠小道上,两个背柴人缓缓的走着。
“解老,新柴沉重,我来替你背吧。”一身粗布衣服的钱邯不忍的道。
“无妨,无妨,老夫虽不再年轻力壮,但是扛点柴火还是可以的。”解元良摇着手淡淡笑道。
听到解元良拒绝,钱邯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沉默的跟着他。
走了一会,解元良放下了身上的木柴,擦拭着脸上的汗水道:“钱将军休息一会吧。”
“于我而言此柴之重量不足为道,背着也无妨。”
解元良笑了笑,道:“将军年富力强,就此隐没山林的话倒是可惜了。”
“时也命也,无所谓可不可惜。”
“以将军武勇重投一族也会得到重用的,我看出来将军心中之志未消,今天下纷争不断,正是武者崭露头角的良机啊。”解元良想劝钱邯离开,但是没有明说。
“庙堂之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一介武夫,实在难与那些人相处,还不如这山间来的轻快放松。”
“钱将军是心中有执念吧。”
“解先生难道没有吗?”
“走吧,天色早了。”解元良转移了话题,重新扛起了木柴,正要走时,耳边踏踏的马蹄声传来,与之相伴的还有一道疾呼。
“前面之人站住,否则箭矢无眼!”
眨眼,一小队南云氏骑兵出现在了解元良和钱邯身前。
“兵爷,我们只是山中樵夫,不知找我们为何啊?”
马上的南云氏士兵冷冷道:“我南云氏需要修建工事,你们被征用了!放下柴火立即与我们走。”
钱邯目光变得深沉,身上气势隐隐升腾。
“好好好,我们这就与兵爷走。”解元良说话的同时不着声色的碰了下钱邯的手臂。
钱邯浑身内气随之一散。
天色变黑时,钱邯和解元良被带到了一个两面临崖的隘口,这里有许多与他们一样被抓来的人,全部都在忙着修建土墙。
“你们两个别愣着,快去给我搬石头!”一个持鞭的南云士兵大喝。
战火已经波及到了这山林里了吗?
解元良暗叹着,快步向前走。
跋涉十日的姬氏兵马来到青鸟巢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