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婆婆就坐在圆院子里,手上拿着蒲扇。
“真好啊,要是你们还在,我老了,也是这种日子吧?”
罗宝珍和陈楚辉端着鱼出来,“婆婆,你说的,鱼炖豆腐。今晚多吃点,我男人手艺可好了。”
梁婆婆唯一一次主动坐这边桌上来,她拿起筷子,“好,我尝尝。”
罗宝珍想给她夹菜,她挡住了,“我就尝尝。”
“可以了,味道好啊。跟老头子走那天,我给他炖的那条鱼味道一样。”
看梁婆婆就吃了一口放下了筷子,罗宝珍劝着她:“婆婆,好吃再吃点啊。”
梁婆婆挥手不说话,就往家里走。
“婆婆可能想起来了过去,伤着心。”陈楚辉看着婆婆背影说道。
吃了几口,罗宝珍还是不安,“老公,我怎么瞧着梁婆婆刚刚脸色有点不好?跟上次生病了一样,她今天说话也有气无力。”
大宝吐出鱼刺,仔细吞下去才开口,“妈妈,刚刚梁奶奶还跟我和弟弟妹妹说,是时候了,她要找人了。这都要晚上了,梁奶奶去找啥人?”
一听这话,罗宝珍和陈楚辉都起了身。
“媳妇,我去看看。”
罗宝珍朝着梁婆婆屋跑去,“大宝,看住弟弟妹妹,别让他们自己吃鱼!”
梁婆婆,屋门人反锁的。
罗宝珍急得往里喊:“婆婆?婆婆?开门啊,这时候怎么就锁门了啊?”
连着拍门叫了好多声,都不见屋里回应。
陈楚辉把罗宝珍拉到身后,“媳妇,站后头。”
看架势,陈楚辉要踢门了。
罗宝珍站开了点。
“砰!”
门一开,罗宝珍跑向梁婆婆床边。
“婆婆!”
梁婆婆被子没盖,她穿着一身黑,在罗宝珍叫她的时候。
她眼角流下一滴泪。
陈楚辉还想抱起她,送去医院。
罗宝珍抖着手往她鼻口试去,没了气息。
罗宝珍哽咽说:“老公,婆婆去找他当家的去了。”
她往梁婆婆手摸去,手心湿润。
陈楚辉也把手帮梁婆婆脖子下抽出来,“婆婆刚刚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她后背全湿。”
罗宝珍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功夫。
白天还看着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刚刚吃鱼的时候,梁婆婆肯定就不舒服了,只是她不说。
罗宝珍到陈楚辉怀里哭了会,“老公,我再给婆婆擦擦,你去看下孩子,顺带再告诉一下香韵他们。”
陈楚辉拍拍她后背,“嗯。”
罗宝珍看到,梁婆婆最后面容安详,嘴角带笑。
第一个暑假,考完试的这天,几十年才松口租房给罗宝珍的梁婆婆与世长辞。
等安葬好后,罗宝珍收拾梁婆婆在世住的屋子。
这屋子,也是一并卖给了罗宝珍的。
梁婆婆不要钱,但罗宝珍要给,只不过换了种方式。
当她擦着梁婆婆那缝纫机的时候,打开了缝纫机内芯这箱子。
拿出来许多针线,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红纸,上面写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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