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问询室。
左向北坐在一把椅子上,在他对面,桌子后面,两个民警正在做些笔录。
“当天你打了受害人张毅是吧?”
“张毅?是谁呀?”左向北疑惑地问。
这时民警在笔记本电脑上播放了一段监控录像,正是那天在停车场,醉汉拦在车前被打的情形。
“他就叫张毅啊!这人我记得。”左向北点头。“当时,他拦在我的车前面,求我拍拍他的脑袋,说是难受。”
左向北嬉皮笑脸地说着。这个态度让民警非常不爽。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两个民警中那个比较年轻的人脸色阴沉地盯着左向北。“现在那个张毅耳膜穿孔,经过伤残鉴定后,确定为轻伤。”
“耳穿孔达到轻伤将构成故意伤害罪,会被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我的天!会被判刑啊!”这时候,左向北也感叹对方下手够狠。
“嘭”
年轻民警一拍桌子。喝道:“严肃点,你不要以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就能蒙混过关!”
“没有,没有。不蒙混,不蒙混!”左向北立刻的板起了面孔。
“民警同志,其实我怀疑当天那个张毅吸毒了,不然他怎么会求我打他呢。本来,我是不愿意打人的,他非得求我打他,不打就不放我走……”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人求别人打他呢?麻烦你说谎也要找个靠谱的!”年轻警察身边那个年长的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民警同志,我就感觉那个张毅脑子有问题,不信你把他叫来,看看他是不是精神不正常。而且,我怀疑他是自己把自己耳朵弄坏的。”
“胡说八道。”年长的警察也被左向北气到了。
而就在这时,老李从外面走了进来。进来后老李先是在两个审案民警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又看了看审案纪律。
三个人一番研究之后,便全都走出了房间。
出房间后,年轻民警面露为难之色。“这个不太好弄啊!这案子是市局那边大领导专门打电话过问的,这……”
“老弟,听哥一句劝,神仙打架,咱们别往里瞎掺乎!”老李拍拍年轻警察的肩膀。
“李哥那你说咋办?”以前这年轻民警心高气傲,可是从来没叫过老李李哥。
“兄弟,这好办。你把双方当事人都叫来,让他们自己掐就完了。”老李脸上露出老好人的笑容。
一个小时后,几个当事人,除了王冉,悉数到场。
“警察同志,我的意见是必须判他!特么的,我这耳朵这两天,天天流血,什么也听不见。”那个叫张毅的家伙,第一句上来就怼。
“就是,这也太嚣张了,在京城这样的法治之地,还敢下重手打人。不但要判他坐牢,还要他进行民事赔偿,没个千八百万的,别想完事!”
“打他!麻痹得,这样的人渣,不能让他全头全尾的……”其中一人作势就要上前打人,被另一个人给拉开。
“急啥,等他进去了,让人打断他的腿!”
看着这里人叫嚣,左向北只是平静地坐着。
其实,这事只要左向北走正常程序,再做一次验伤,在知道左向北的身份的情况下,没人敢再作假。
那个张毅左向北看了,耳朵上的纱布后面根本没什么损伤。一切说白了,就是在讹诈左向北。
若是走正常程序,那个出具假伤残鉴定的人甚至都可以被追究责任。
不过那样做的话,左向北觉得不够痛快。
这个张毅不是说自己耳穿孔吗,那他就真的穿孔吧!
“左向北,你的意思是什么?你是想调解呢,还是走法律程序?若是走法律程序,我们就整理资料上报了。”老李看着左向北,客气地问道。
“警察同志,我觉得,他们几个的精神都有问题。尤其是那个张毅,他一看就不正常,我严重怀疑,他有自残倾向。”左向北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说。
“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