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人影逡巡在小点周围,收获着属于他们的......奇迹扳机。
奇迹扳机,就是一个星体的绝唱。
李桐洲呆住了,不安充斥了他的胸膛,催促着他提问:“世界泡的外面,是什么?”
约翰·比托充满恶意地低笑着道:“什么都没有。”
“没有你的朋友,没有你的家人,世界泡的外面只有虚无。”
李桐洲从牙缝里挤出话语:“你在说什么屁话,你在......你之前说过,你会去世界泡之外找乐子,你要怎么在一片虚无中找你要的乐子?”
约翰·比托的阴笑变成了肆无忌惮的狂音,他显得如此愉悦:“所以才说,不用了解这些你无法理解的事物才是你的福祚。什么是世界泡?世界泡是人类文明中的某一片段,它本身并不完整,但它为了让你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完整的世界,它会利用你们这群土着的认知,让你们自己欺骗自己。”
“这狭小无比的商业街、城中村、马路就是你世界的全部。”
李桐洲浑身颤抖,恐惧和无助侵袭了他的心灵,他一头扎进完好的马路上,在某具相对完好的尸体身上翻找出了手机,手指颤抖着输入号码,拨通了自己母亲的电话。
他曾经无比厌倦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但在他极度渴望慰藉之际,李桐洲依旧本能地向她寻求帮助。
寻呼声三次急响,电话接通了。
那边传来曾经令他厌倦的女声,她一如既往有着操劳不完的烦心事,张嘴就在唠叨,此刻却显得无比悦耳。
李桐洲拿到了“证据”,转头就要痛斥约翰·比托的无耻谎言,但他马上就察觉到了电话那头的异常.......对方似乎听不到他说话,仿佛录音机播放着刻录好的录音带,重复着先前他在这个轮回里听过无数次的叮扰。
然后“录音”播放结束,那头像是代码运行出错的程序,开始卡壳。起初还像是在说话,然后变成了无数语言临时拼凑起来的嗔痴之言,最后李桐洲听不下去了,她母亲的话语变成了难以理解、不可名状的怪物耳语。
“好心”的约翰·比托冷眼旁观至今才施施然地开口道:“如果我没有告知你真相,沉浸在梦幻里的你此时会听到对方真切地在与你交谈,但你意识到了这有可能是虚假的,于是软声细语的美好气泡破了,肮脏污染组成的残酷事实摆在了你的面前。”
“其实你也不必介怀,哪怕我不告诉你,随着时间推移,世界泡外围的污染会变得越来越严重,你迟早会意识到你活在怎样一个可悲的世界里。”
“而我要找的乐子,其实只是在污染不严重时,那些由你们土着的集体潜意识构筑出来的投影。现在污染加剧,投影消失,外面只剩虚无。”
约翰·比托睨视李桐洲,嗓音如雷鸣:“这就是你要的真相,虚无!”
整个世界泡陷入了死寂。
李桐洲狠狠搓着自己发麻发僵的脸颊,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重新审视环境。距离交谈开始已经过去了约十分钟,那个女人的无头躯体依旧躺在地上,像是真的死了。好消息是,那个叫做德纳尔的敌人在约翰·比托插入星卡后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那星聆留下来的后手到底是什么,只有那张星卡吗?
不,不对。
她的,李桐洲的后手,就是他自己。
李桐洲抬起头,目中如有神光,对约翰·比托道:“外面是不是一片虚无,我会自己去看。”
“我知道,我知道,你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总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约翰·比托道:“但你没有机会了。”
多说无益,星卡置入,蓝光暴现,万千光粒子覆于李桐洲身上,凝聚成无数泛着绚丽色彩,如鱼似的鳞片。
电光石火间,重拳已到。
重拳挥向李桐洲眼前,带来强烈的气压,他避之不及硬生接下,双方接触的瞬间,激波荡漾而出,无法对抗的巨力拖着李桐洲飞向远处,他穿过空间裂缝,砸进倾斜着悬浮半空的大楼里。
一击得手,约翰·比托却没有第一时间追过去,而是捏了捏拳头。明是他出手伤人,此刻他手上的黑色触须却像是受了严重的打击,疯狂扭动着。
“蓝藻海妖的鳞片……净是些小聪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