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扑空,夜伯也不恼,嘲弄般地道:“逃吧,逃吧,最终命令已经记住了你的特征,不管你在世界泡的哪个角落我都能找到你。”
李桐洲不停击穿大楼的层板,朝更深处藏匿,但正如夜伯所说,那根长梭已经记住了他,正如跗骨之蛆,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不管他藏在哪,都能精确无比地一遍又一遍洞穿李桐洲的身躯。
站在高楼上,夜伯感受着脚下的震颤,露出残忍的笑容,他能感觉到李桐洲的反应越来越弱,这个会耍点小聪明的土着撑不了多久了。
但突然,夜伯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
最终命令再次重复刺击,也确实回馈了命中感,但他感觉有点奇怪,那不像是洞穿人体的感觉,更像是最终命令铆足了劲然后凿到了墙。
最终命令再次追上,这次依旧没有命中李桐洲。
他是怎么做到的?夜伯心中微惊,然后马上感觉到来自飞梭的迷茫......飞梭感知到目标变多了,它不知道该瞄准哪一个。
一个人的气息突然变多了还到处都是?他分身了不成?
夜伯打算亲自去看看。他腰间闪烁起幽蓝的光,那黑匣子出现,他插入卡片,幽蓝的光粒子爆出,在他背后涌动并组成了一双苍白色的巨大骨翼,夜伯朝下飞去。
他瞳孔一缩,捕捉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整栋大楼好像被孩童恶意玩弄拼凑的积木,变得乱七八糟,承重墙插在了倒置的精装房中,电缆以无比诡异的方式接驳,他从十六楼向下飞,旁边的告示牌却告诉他他到了二十楼,一切的一切都失控了。
夜伯并非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事实上那个女人几乎每天都要表演一次这种神迹,这种伟力是独属于星聆的。
他真正震惊的是,那个土着绝不可能是一个星聆。他第一时间怀疑那个女人不装了,明牌与他们对抗,但随后他否认了这个想法,不管星聆多么强大,她都不可能疯到独自一人挑衅五个独响者。
那到底是......抱着疑惑,夜伯的视野中出现了一条鱼。
鱼,空间之鱼!
飞梭穿透已经扭曲的空间,直直射向跳动着仿佛嘲讽着他的鱼,但哪怕是超越音速的大杀器也赶不及在空间中闪转腾挪的鱼影,它眨眼间跳走,消失不见。
夜伯不复之前的轻松,脸色难看无比:“区区一个节点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这他妈怎么可能。”
呼!李桐洲的身影忽然闪过他身旁,他挥手拍去,却也是挥了个空。
夜伯怒极反笑道:“知道独响者与土着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不是力量的差距,而是对于失序世界的适应程度,我从诞生起就在训练着如何在这种错位的空间中生存,而你不过是一个被蒙蔽在虚假中的可怜土着!”
“等着吧,我一定会杀了你!”
话音一落,错位空间中的无数物品动了起来。许多石块被粉碎,埋在藏在暗处的荆棘。
夜伯一挥手,无数致命杀器奔向各处,他要封死李桐洲的所有退路。
密密麻麻令人心悸的碰撞声、穿透声响起,却仅有一次攻击命中了李桐洲。
而其他时候,他命中的不过是李桐洲在空间中跳跃留下的余烬。
夜伯错愕的发现,身为土着的李桐洲比他更适应这片错乱的空间。
倏忽间,他看到了李桐洲,一个连衣物都完好无损的李桐洲。夜伯沉默着驱动最终命令,长梭射出,在混乱的空间中穿梭,视觉错位让它看上去在漫无目的地乱窜,实则精确命中了李桐洲。
太精确了,精确的像他故意吃下这一击似的。
李桐洲抚摸着再次被洞穿的胸口,重重吐了口气。而夜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察觉到随着数次伤害这个该死的土着,最终命令像是受到了某种污染,他的指令越来越难以传达到长梭上,他的武器趋于失控。
明白了这点,他当机立断向同伴发出了求援信号。尽管他不内心一万个不愿意承认自己无法独立解决一个土着,但他更有理智,丢人不碍事,如果今天没有杀死这个土着他们才会真正的一败涂地。
但他没有收到任何答复。
夜伯忽然想起来,他们在这个世界泡里的通讯网络是那个女人构筑的。
他咒骂道:“那狗娘养的!”
李桐洲不知道他的心路历程,这位“土着”只知道敌人的攻势首次缓和了下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要展开反攻了!
他一头扎进看似坚实的地面,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出现在夜伯侧边了。
夜伯振翅呼起狂风,主动拉开了距离,而这一举动也让李桐洲明白,这个超越般的独响者也有着自己的短板,对方忌惮被近身。
攻防的转换显得极为滑稽,先前不可一世的夜伯振翅逃跑,而完全没有杀伤手段的李桐洲上蹿下跳追赶着夜伯。
李桐洲借助灰烬化时涌现出的强劲爆发力,不断跳跃,借助错位空间的诡异穿越方式,竟是紧紧粘着插着翅膀飞行的夜伯。
看着阴魂不散的李桐洲,他狂躁地深吸一口气,再摸出一张星卡,将其置入黑匣子。
这是他的最后手段。
夜伯脸上浮现黑与金交相的纹路,不详的黑色淤泥从匣子中喷吐而出,眨眼覆盖他的全身,稚嫩的孩童被流淌着淤泥或者说脓液的怪物取代。
隔着淤泥,他打了个不够清脆的响指。
骤然间,李桐洲起跳的动作顿住,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身体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意志开始胡乱行动了起来,甚至用上全身力气去扯断自己的胳膊,挤压自己的内脏。
这就是夜伯的底牌,只要他舍弃底线,拥抱世界上的某些邪恶力量,他就能够直接操控生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