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不瞒您说,我绝不做那种事,我还得给儿孙积一点德呢。”
苏清河给老者竖起大拇指,老者笑了,眼角露出很深的鱼尾纹。
苏清河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又重新拾起那只蓝色的翡翠镯子,说:“老先生,我过去也有一只这样的镯子,还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您猜怎么着,被我儿子偷偷地拿去卖了。您肯定猜不到,他居然只卖了两千块钱。不孝子孙啊。”
老者马上脸就黑了。
“老先生,您这只镯子我要了,我想给我母亲留一个念想。您再说一个实价吧。多少钱,我买了。”
老者大致也明白过来,也不敢在真人面前打狂语了,一狠心,“老先生,您存心想要,二千五拿走。”
苏清河觉得老者多要他五百,一点也不为过,怎么说他还为他保管了几个月。
“老哥,您真是一个好人。行,我现在就把钱给您。”
苏清河扫了老者贴在栅栏上的二维码,转了三千,拿起镯子笑咪咪地走了。
苏清河接下来,就是要化解儿子心里的最难以启齿的最大心结,就是他身体和心理上的毛病。
到了人民医院,他向一个中年男人打听,医院的不育不孕专科门诊在哪里。
中年男人瞅着他笑,浑身上下地打量着他。中年人的那眼神,就像是在问,您一把年纪了,行不行呀。
苏清河忽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尴尬至极。他可以设身处地想,苏芷瞳遇到这种情况,又该是怎样的丢人,丢掉家了。他一个老头子尚且如此,何况苏芷瞳一个年轻人呢。虞红几次要带他来医院就诊,都被他硬生生的拒绝了,说明他对这种事是很忌讳和恐惧的。
他按刚才那个中年人的指点,找到了设置在医院顶层的不孕不育专科诊室。连医院都有避人的考虑,可见这种事多少还是有些令人羞耻的。
他走出电梯,顿时把他吓了一大跳。
长长走廊的长条椅上,坐满了等待就诊的人,甚至有一个人只搁了半个屁股。这里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点也不比感冒就诊的人少。
看来大家都有了共识,有病就上医院,并不会因为什么病可以公开谈论,什么病只能秘而不宣。
苏芷瞳不愿来到这个地方,说到底还是一个心理问题。
苏清河在走廊里走了一个来回,并没有异样的感觉。
他特意走进了一间男性性功能障碍的诊室,还被坐在长椅上的人呵斥,“哎、哎,排队。你怎么不排队呀?”
“对不起,我就打听一下。”他抱歉地笑了笑,快速地溜了进去,“医生,您这里是看男的……吗?”
医生瞟了他一眼,又专心去写另一个病人病历,“门口不是有牌子吗?我这里就是专门看阳痿的。”
医生并没有因为他是一个老人,就流露出奇怪的眼神,也没有因为他是一个老人,就劝说他这种病,对一个老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病。
医生一视同仁,而且还通俗易懂地告诉了他。
苏清河现在心里有了数,他就可以劝说苏芷瞳来看病。没人笑话的,大家都觉得这很正常,就像患感冒一样正常。
对苏芷瞳来说,克服他心理的障碍恐怕比治疗他的性功能障碍更重要。
现在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走进苏芷瞳的病房,去看望儿子了。
虞红趴在床沿睡着了。
苏芷瞳还没有睁开眼睛,苏清河不知道他是在昏迷没有醒过来,还是苏芷瞳不愿意或是不敢看这个世界。
苏清河不着急,他可以静静的等待。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