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世界里。出现了被光晕冲刷着的遥远画面。
只有窗儿一个人。他默默地坐在大巴车的靠窗位置上。任月想怎么呼唤也没有回应。
两手安静地放在膝盖上。眉目间尽是落寞的样子。望着窗外那变幻的景色。不知终要去到怎样的彼方。
一切都笼罩在深刻的死寂中。死寂到月想的身体不住地颤抖。死寂到他暂忘了自己的安危,心里一遍遍怅想着—
不要。
不可以。
怎么能。
让窗儿一个人行走在那段旅程。
呢。
他会是多么地无助。
多么地落寞。
他会……
死掉的。
但月想却呼唤不了他。
呼唤不了他啊。
喉咙仿佛哑掉似的。
身体也仿佛被吹走似的。
和他…….
渐行渐远了。
视野又陷入模糊。如同浸入失意的迷云。直到视野尽头,出现了一点点的光亮。它正在渐渐放大—
光亮笼罩着他。但却充满了无力感。之后又渐渐退却。他看见,自己又身处在那个明亮的教室中。只是座位上再也没有了学生们的身影。只有侧窗处,一个瘦弱的孩子正怅然地望着远方。
“小……小世?”
孩子没有搭理他。等到他准备朝他走去时—
“失败了呢。”他回过头来,露出了辛酸的微笑,“真是……遗憾呢。”
“嗯?”
孩子背靠在墙壁上。
“怪我。是我没有阻拦到她。是我……考虑不周了。”
“小……小世,”胜过一切疑惑与谜团的追问,月想只是先问道,“窗、窗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