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样?”
虞商商自虐般问下去。
虞父愤愤道:“你怎样自己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
虞商商嗖地站起来,椅子发出滋啦刺耳划地面声响。这一声响动划开战争,客厅中蔓延即将爆发的无形硝烟。
不动声色掰开虞母劝阻的手,虞商商倔强问下去:“爸爸可以说明白一点,在你心里,虞凌竹比我重要千百倍。比起我,你更喜欢她做亲生女儿,对吗?”
愤怒中的口无遮拦是虞商商保护自己最好表现,把所有事往坏处想,不抱有任何期待,才能更好保护内心。
“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在虞父心中两个女儿同样重要,是虞商商一直以来不容忍虞凌竹的存在,所以他才偏心软弱的虞凌竹。
怜爱弱者之心,人之常情。
虞商商却道:“你是没说,可你这样做了!”
虞父吃软不吃硬,她步步紧逼,令他怒发冲冠:“那是你做了过分的事!”
“爸爸口中过分的事,便是在面对喜欢吃的蛋糕时被迫说难吃让给其实并不喜欢吃甜食,但为了不让我吃所以表现的很想要的姐姐。便是从十岁开始一直在让,从未得到回报。”
虞商商声声泣血,字字诛心:“爸爸你告诉我,你战友的遗愿,为什么要让我付出代价!”
字字句句毫不留情。
虞凌竹垂眸无声抹泪,虞母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捂着太阳穴唉声叹气。
虞父气急一时浑身颤抖,猛拍桌子,低吼道:“虞商商,你闹够了没有!”
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虞商商眼眶通红。
剑拔弩张。
这时,一道低沉稳重的男性音色缓缓道来:“商商,我记得你晚上有事,现在该走了。”
他合时宜的话为虞商商离开做铺垫,虞商商殷红的眼睛看了眼虞父,不作停留,转身走出虞家。
姜砚迟礼貌起身,把他和虞商商的椅子分别推进桌子里,而后退了几步,井然有序沉声道:“商商是我念了很多年的宝贝,首先感谢伯父伯母把她养大。”
话头一转,他的神色端庄不乏凌厉:“其次,她是姜氏未来女主人。姜氏未来的夫人受了委屈,我相信,这不是两家愿意看到的。”
“如果她的颜面受到损害,相当于姜家颜面不保。为了维护商商的尊严,必要时我会采取正当手段,到时还请伯父伯母体谅。”
姜砚迟深深鞠躬,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身后徒留虞母虞父的惊诧,与虞凌竹咬碎银牙的嫉妒神情。
走出虞家大门,姜砚迟步伐加快,赶上走出去很远的虞商商,从背后一把拉住她的手,声色带了追赶时急促压抑的呼吸:“回家吗,我送你。”
虞商商摸了把脸,按压掉眼尾泪光。
走的太急没来得及换鞋,脚上还傻乎乎穿着拖鞋,她气得甩掉鞋子,赤脚站在石子遍布的街道。
明知他好心,但愤怒时人的语言不从大脑思考,无差别攻击,虞商商尖酸刻薄地恶意揣度:“故意看我笑话?”
为何每次干丢脸的事他都在场。
姜砚迟嗓子滚了滚,干巴巴回:“没有。”
把她的拖鞋捡回来,蹲在路边,抬起娇嫩脚腕,供着小祖宗穿上鞋。
虞商商掰开脚,恶声道:“能不能别跟着我,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快离开她,通通离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