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怎么在这儿站着?”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云初与小桃等人鼓动李淮安离开国公府门前时,突然出现了一道苍老些,却又充满力量的声音。
李淮安抱着孩子转身,目光落在他身上,刚想开口,就听得他又道:
“想必这位,这位就是我那苦命的儿媳妇儿吧?”
张氏看着眼前一身官袍的老者,一身上位者的威严。
从他称呼自己就能看出来,应该是这国公府的最高掌权者。
可她依旧故作不知的点头,“我是安儿的母亲,并不是您的儿媳妇儿,我家安儿他爹,早就病死了。”
说到自己男人,张氏脸上涌出一抹悲伤,
“老先生,您怕是认错人了,我家安儿他爹,是个被人遗弃的可怜人。”
张氏说完,就俯身到云初怀里,小声的哭了起来。
“云初啊,你爹他,若有老先生这样一个爹,哪里会因为二两银子的药费,撒手人间,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这么多年啊!”
云初拍着婆婆的后背,感受着她浑身微微的颤栗,知道她刚刚的一番话,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她低头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她婆婆这个人,可真是个妙人儿呢。
在村里的时候,一直谨小慎微,任何事情都是循规蹈矩,没有半分逾矩之举。
等他们一家人赚了小钱,有了能力之后,她第一个回馈的,就是一直暗暗帮助她嗯桂花婶子一家。
再后来,夫君中了秀才,他们也住到了县里,她并没有因为秀才母亲的身份,而趾高气昂起来。
反而是将桂花婶子一家一点点拉到了自己身边,也与县里的一些夫人有了交情。
仔细想想,婆婆从她嫁给李淮安之后,一直在进步,时时刻刻紧跟着她的脚步,一如既往的支持她。
如今更是为了他们,敢讽刺眼前一身官威的国公爷。
以婆婆的眼力见儿,不可能猜不出眼前的老人,是什么身份。
可是,她还是忍着恐惧将了他一军。
“娘,您快别伤心了,那些苦日子我们也都熬过来了,如今夫君有了俸禄,儿媳妇儿又能做小生意赚点儿小钱,我们,总不至于来京城要饭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孙媳妇儿。”
国公爷被云初婆媳二人挤兑了一番,却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目露欣赏的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安儿他娘,这一路辛苦你了!”
他看着抱在一起的云初婆媳一眼,话锋一转,
“来人,将这几个擅自做主,不敬三夫人的奴才,发卖出去!”
“国公爷饶命啊!”
“奴婢知错了,求国公爷饶命啊!”
一时间,前去接人的国公府一众奴婢,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起来。
“还不带走!”
国公爷怒斥一声,立马有人上前,将跪地求饶的奴才拖走了。
场面再次安静了下来,云初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的时候,
只见他直直走到李淮安身边,从他怀里抱过康儿,仔细端详起来。
“啊哦~”
“呜哇——”
康儿胖乎乎嗯招手挥舞着,一把攥住了国公爷的胡子,紧紧抓着往下拽。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