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淮安的话,云初忍不住的看他,她还以为他会反对呢。
没想到他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毕竟昨晚商量的时候,一致是想租房子的。
伢人听的他们真要买,咬咬牙,
“这哎,你们若真要买,一百七十五两,再不敢少了,再少了,我这营生就干不下去了。”
伢人说着,脸色变了又变,“郎君,我说的实话,这一百七十两是衙门里定的价,我帮着办个契书,再跑跑腿儿,还得孝敬上头的,这落到我手里,也剩不下多少。”
伢人说着,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小狗儿一眼,心说他们俩能在这里混下去,主要是腿勤加嘴勤,否则,还不如出去扛大包赚的踏实。
“就依你说的,给我们立个红契就成。”
云初插话道。
“哎,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腊月里衙门人闲,我这就去帮郎君办,待小半个时辰就能办好。
郎君若是有事要忙,待忙完了来伢里取房契就是。”
伢人立马小狗儿拿了条子来。
云初交了十两银子的订金,这才出了青鱼巷。
李淮安目光不时落在她身上,云初被他看的不自在,“怎么了?一直看我?”
“还当能欣赏一下娘子杀价的威风呢,结果娘子半途而废了。”
云初看他眉眼的笑,直挑眉瞪他,“你真以为我就是那样钻进钱眼儿里的人么?”
李淮安连忙俯身道:
“当然不是,娘子品性高洁,为夫一直以娘子为榜样呢,如何与铜臭沾上边儿了!”
听到他明显哄人的话,云初端起了架子,清凌凌的道:
“畜马乘不察于鸡豚,伐冰之家不蓄牛羊。”
“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那伢人与小狗儿也就赚个跑腿钱,我又何必让他们年头节下的不赚一分呢。”
两人身上的衣裳分明短了一截儿。
“我是李童生的娘子,自然也被他身上的气节所熏染,做一回好事怎么了?不准吗?”
李淮安的唇角肉眼可见的上扬,“啧,我家娘子如今出口成章,小生往后若是不上进,恐被娘子丢到谷底了。”
“哼,你少来,你自己好好读书,才是最最要紧的!”
云初在他腰里拧了一把这个男人,真真是越来越爱逗她了。
不把心思放在读书上,炕上那事儿倒是积极的很。
李淮安疼的直抽抽,一边揉着腰一边追上来,
“娘子放心,我自然是好学之人,娘子教我的,我不止能举一反三,还能别出心裁出奇制胜。
并没有让娘子这个引路人失望,于读书一道上,我更是比炕上还要精通一二,娘子,我”
“你给我住口。”
“李淮安,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大街上说那些,你就不怕别人笑话。”
云初觉得眼前这人实在多变的厉害。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是个油嘴滑舌的?
“娘子放心,有人了我不说就是。”
“我只和娘子逗逗嘴儿,若是身边有人了,我定然是最最正经的读书郎。”
“哼,那你就不要胡说给别人听着了,去了书院有人认出来,看不笑话死你。”
“怎会?就是去了书院,我也是最受欢迎的学生。”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离开了青鱼巷,朝着彩霞街西市去了。
隐在暗处的女子这才出来,看着浓情蜜意的两人儿,眼底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身后的丫鬟看着自家小姐眼里的泪意,忍不住开口,“小姐,刚刚过去的,是是李家郎君吧,他居然成亲了?”
“小姐,你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吧!”
丫鬟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远,女的使着小性子,又掐他又骂他,偏偏李家郎君却揉着腰,笑着纵着宠着她。
蜜里调油的样子,好生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