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最近总能梦见一个人,但我始终看不清他的脸,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人还是鬼?每次他出现我就浑身不自在!”
我上下打量着他,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感知他的记忆。
“习惯就好了!”
江莫离一脸苦相,“我是个活人,天天跟鬼打交道也就算了,还总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纠缠,我真怕我哪天撑不住了被他们带下去。”
“你怕死吗?”
“我苟延残喘活了这么多年,早就不在乎生死了!”
“那你纠结什么?”
江莫离坐在沙发上,神情落寞的说:“我怕我明知道改变不了结局,还在苦苦挣扎。”
“放心吧,你的结局已经改变了!”
“真的!”
那双浑浊的死鱼眼突然亮了起来,紧紧的抓着抱枕,我知道他怕死,没有人不怕,只是有些人嘴硬。
如果可以好好活着,谁又愿意去做那些危险的事儿呢?
如果人一生下来什么都有了,谁又愿意去遭罪呢?
如果江莫离不是厄运缠身,他自然也不会愿意替地府做事,每天战战兢兢的随时有被吓尿的风险。
“真的,江莫离我们能相遇,这就是一种非常特别的缘分,而且我并不是随机选中的你。
而是你生下来就应该替地府做事,你如果实在不安心,你可以拜我为师,以后我罩着你。”
话音刚落,他突然站了起来很庄重的对我鞠了一躬,随后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桌子上的茶是我刚才给他倒的,他还没来得及喝,于是捧起来端到我面前。
我看着他虔诚又崇拜的眼神,无奈的笑了。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江莫离将茶送给我,我喝了一口,她郑重其事的磕了一个头。
赵霆胤看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我将人扶起来,“送你一个见面礼!”
我送给他一个雷击枣木手串儿,这东西有辟邪的作用,虽然起不到太大的效果,但至少起个心理安慰作用。
赵霆胤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留他在家吃饭,江莫离就好像几辈子没吃饱似的,很快盘子都见底儿了。
“师傅,我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江莫离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他的心酸与他的经历我是十分理解的,毕竟我的过去也好不到哪儿去。
“以后这就是你家,常来”
我这个人虽然习惯对别人假客气,但对他我是真心的,这是我的第一个徒弟,我定会倾囊相助。
“谢谢师傅,师娘!”
赵霆胤被叫师娘后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欣然接受了。
赵霆胤彻底放下防备心了,拉着茉莉两个人玩儿起了游戏,茉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人菜瘾大,待到很晚才走,赵霆胤送走他回到书房搂着我的腰,在我耳旁轻声呢喃道:“茉莉这个人一点儿阳气儿都没有。”
“什么洋气儿?”
我不解的看着他,江莫离这个人挺洋气的,衣品很好,酷爱穿松松垮垮的运动装,永远的白色运动鞋,那鞋白的都反光,身上总是香香的,就连指甲都修剪的特别漂亮。
“一点儿阳刚之气都没有,你看他那张脸长得比我还白,胳膊比我的细!”
我转过身抬眸抚摸着他的张脸,“赵霆胤你平时都不照镜子吗?”
“媳妇儿……我的确白,但不像他那样惨白,我肩宽腰细,肌肉也发达,你再看看他那身子骨弱的,风一吹都能吹倒。”
“行啦……说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证明你比他强吗?”
赵霆胤被揭穿之后腼腆的笑了笑,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抱着我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的被电话声音吵醒,我急忙按下接听键。
“白先生有什么吩咐?”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今天也不是开早会的日子啊,我也没迟到,他打电话准没有好事儿。
“黄河路口出现了一场交通事故,鬼差抓错了人,把不该死的人抓了回来,该死的人还活着,你想办法把他们两个的灵魂调换回来!”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我脑子都是懵的,随后我收到了那两个人的姓名:“沈握瑜,余怀瑾,两个人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还是同一个公司的。”
我来到地府看到了沈握瑜的鬼魂,带着他去找余怀瑾,到达事故现场,我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场景。
本该死掉的余怀瑾,他的身体完好无损,只是头部受到了重创,昏了过去,而沈握瑜被一根长长的钢管穿透了胸膛,这种情况是必须死的。
赵霆胤绕着事故现场看了好几圈儿,又拿着照片儿仔细对照了一下。
“媳妇儿,是不是白先生搞错了?余怀瑾身体毫无损坏,难道是内脏破裂了吗?”
“我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白先生应该不会搞错,除非有人把他俩的命运给篡改了。”
赵霆胤又看了看沈握瑜的尸体,“这身体已经被破坏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把灵魂放回来,他也活不了啊,白先生还想借尸还魂吗?”
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倒不少见,可随着地图的几代改革,这已经成为了禁术。
“沈握瑜你回到你的身体里!”
沈握瑜微微点头,乖乖的躺进他的身体里,我念动口诀结印,尝试着把他的灵魂困在他的身体里,累的我满头大汗,试了几次都不行。
赵霆胤使用了把小孩儿的灵魂封印在身体里的秘术,结果无效。
我们夫妻二人不死心,折腾了好几回,累的都快虚脱了,也不行。
“媳妇儿,别白费力气了,身体被破坏成这个样子是不可能活下来的,要不然你把沈握瑜的灵魂封印在余怀瑾的身体里,这任务不就完成了吗?”
赵霆胤这个鬼点子虽然很糟糕,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这么做了,不然错过了时间谁都活不了,那我就相当于任务失败,白先生肯定会狠狠的责罚我,五道天雷都是轻的。
“沈握瑜你愿意吗?”
沈握瑜看了看自己破碎的身体,又看了看身旁好朋友完好无损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