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国义没有回怼,只是沉沉摇头,
“迷信归迷信,你的手艺…应当只是一种还未被完全认知的科学。”
“好好好…德先生赛先生,那我要说什么你不爱听了的,你可别跟我吵,我懒得跟人发生口角。”
钱国义挠挠黏连的头发,静静点头。张灵生盘腿坐正,从道袍兜里掏出几枚铜钱,递到钱国义手里。
“干什么?”
“摔地上。”
张灵生见他扬手发力,连忙拦截,
“诶诶…没让你用那么大力!就简单甩一下就行!”
铜钱触在荒土地上几声脆响,张灵生怔怔看了那卦象半天,直到钱国义出言催促才摆正表情。
他面露怅然,手指敲敲放在饭盒旁边的酒壶,
“唉…不贪那么多酒好了,你那点小量,把你灌多了就没那么多屁事了。”
钱国义笑笑:“结果不好?”
“这么跟你说吧兄弟,要是你是我的卦主,这一卦我都不要钱。”
“什么意思?”
“家里亲友还有惦记的吗?”
张灵生没有直接回复,转而嬉笑着同他讲,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做咱们这一行,哪怕咱不上前线,风险也时时刻刻存在。保不齐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家中老父老母有我弟弟照顾,我哥我姐都上了战场——我比你们身子骨都干净,没什么牵扯。”
钱国义拍拍布衣,回身指指台上那个形容奇异的金属面具,
“我现在就是想研究明白这东西的作用原理…不跟你小子吹,我也有个念想,千古留名啊!”
张灵生乐了,
“千古留名你搞什么情报工作,这行当,就算死了,我们也是无名荒冢里的枯骨…”
钱国义手下动作一顿:
“你说以后的人会怎么说我们?”
“我觉得会骂。”
张灵生乐呵呵叼着一根鸡骨头,
“骂我们不当人,你打我我打你,窝里斗这么多年——让境外那些牛牛马马看笑话。”
他顿下声,又补充:“当然,如果我们真走通了这条路,说不准会有一些人夸的…”
“替我看看。”
张灵生被他这话刺了一下,一双眼眸神光内敛:“老钱,你什么意思?”
“我虽然不信命,但你小子确实能活,争抢心也弱…保不齐留到最后的就是你。到时候,我们没看到的太平盛世,你替我们看看。”
张灵生拍拍屁股起身,甩给他一个背影。
钱国义从庙内向外看去,那破旧牌匾高悬,堪堪遮住洒在青年肩头的阳光。
他一个人待在暮色里,形单影只,还有些岌岌可危。
“大家都长了眼睛,要看什么,自己去看,别指望我。”
张灵生眯着眼看太阳,
“…要是到时候你们都不在了,我自己多没意思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