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啊,有生之年进了青铜门。
有生之年看到了终极,结果终极是黑瞎子在家做饭。
黑瞎子刀工很好,连肉丝都差不多大小,闻着味道也熟悉的很,确实源自于他的手艺。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青椒炒肉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一会儿要是无邪他们冲进来发现你坐在什么奇怪的东西腿上,正在吃蛆吃虫多尴尬啊。
但是这里的时间仿佛出现了流速问题,又或者是单纯的幻象,你无法分辨,只记得自己仿佛经历了匆匆一生。
你与黑瞎子生了一个女儿,生育之痛之苦你仿佛真真切切感受了一回。
是产床上的抓痕,是你觉得几乎整个人被撕裂的痛苦。
是孩子逐渐成长,却与你们渐行渐远。
镜中的你忽然老了,但黑瞎子仍旧年轻,你已经不敢站在他的身旁,他却抚摸着你满是皱纹的脸颊,一如既往的献上一吻。
你病了,无法正常行走,身体如同灌铅一样沉重,到后来,只能靠一些米糊和点滴为生。
身上手术的刀口无法愈合,每次清创都是如蛆虫啃肉一般的痛苦。
看着黑瞎子和女儿不舍的表情,你坚持了又坚持。
女儿说,想要一家三口去看看海,走一走你和黑瞎子年轻时候的路。
女儿已经找到了良人,等你病好,她们就举行婚礼。
黑瞎子捧着你的手,他哭了。是啊,你陪不到他最后,未来的岁月又只能剩下他一人。
对不起。
带着这些遗憾你终于还是闭上了双眼。
你眼睁睁看着黑瞎子守在你的尸体旁,滴水不进,后来他又寻访各地又出入各种危险的地方。
他想为你寻求长生,想要你再活过来。
你眼睁睁看着他进入犬封国的墓穴内,被长发少年哄骗,跌入了深渊。
他也是人啊,他也是会痛的啊。
就在此时,时间突然停滞了一样。
那个戴面具的少年像是撕裂了整个空间一样,整个墙壁骤然撕出了一条口子,那些地方更像是在一个什么东西的肚子里,或者是身体里,蔓延着红色的血管。他生生挤了进来。
原本的空间像是幕布一样被整个撕碎,眼前的世界归为一个带着红色的黑暗世界,只剩黑瞎子还仍旧坐在那里。“妈的幻觉。”你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
看着黑瞎子落难的那种难受感仍旧压在心胸口,可能只有短短一瞬间,但这个幻象竟然像是带着你走过了一生。
逐渐,原本坐在眼前的黑瞎子逐渐消散,世界归为一片混沌。
长发少年冲了过来,抓住了你的手腕:“跟我走,再不走你就彻底出不去了!”
这也是实体?这幻觉没完了?
“等会儿。”
你身上的东西还都在,甚至兜里还塞着包黑瞎子没开封的烟和火机。
遇事不决点根烟,你跟无邪学的毛病,在他思考的时候,或者很多时候,都会点根烟捋一下思路。
眼前虽然有实物,但你可以肯定是明摆着的幻像。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象,难道是它想要传达什么意思?
长发少年没有消失,仍旧站在你的不远处,极为着急迫切。
你真的不想看他,他在幻象里坑死黑瞎子,你现在一看他就恨的牙痒痒,真恨不得把他撕了。
这种怒火一燃而起,烧得你浑身都觉得躁动,好想,打死这个少年。
你深吸一口气,黑瞎子说过,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被一些莫名的情绪干扰,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但这个东西真的好难啊,从开始,就像是小学生听高数课,你即使看到了听过,也仍旧理解不了他的规律。
所有事物都是有规律所在的。
佛家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子弹一瞬间击中的感觉。前面所有经历都是在根据这个顺序来。
那眼前这个少年,莫非就是怨憎会?
那求不得又会是什么,为什么你会经历这些。
无法破局就只能按照“它”的制定而走。
你看了眼面前的少年,少年瑟缩了一下。
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一声巨响传来,这是一种到极致的压迫感。你眼前的世界彻底被光吞没,就像是黑暗中太阳瞬间放大了一样。
眼睛烧灼感剧烈的刺痛你每一根神经,妈的,你知道黑瞎子的眼睛怎么回事儿了。
你大概是真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