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谦正色道:“恻隐之心,便是仁心。”
二人深谈了许久,最后终于把话题,落到了实务上。
“江北的战事,已经打起来了,赵成打的相当不错,趁平卢军还没有到齐,连夜带人出去袭营,一个晚上加半个白天,打掉了平卢军五六百人的兵力,还缴获了不少帐篷钱粮之类的物资。”
“如今,平卢军的主力已经到了扬州,并且把扬州给围起来了,但是扬州坚固,只要不是物资短缺,赵成守城不会是太大的问题。”
“这几天,受益兄好好歇息歇息,等你歇息过来,这江东的政事还是交给你处理,我便离开金陵,去前线领钱塘军,开始准备这一次江北之战。”
杜谦又喝了一杯酒,沉声道:“我今天休息一天,回去睡一觉,明天就能来办理公事。”
“不着急,不着急。”
李云看着杜谦,笑着说道:“受益兄回家里,好好陪几天妻儿,缓上一缓。”
杜谦又喝了杯酒,吐出一口酒气,说了个“好”字。
见他喝酒不停,李某人给他倒了杯酒,想了想之后,缓缓说道:“杜兄,家里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不必客气,直接同我说。”
他敬了杜谦一杯酒。
“我现在,颇有些能耐了。”
杜谦抬头很是认真的看向李云,又默默说了一声“好”,然后端起酒杯:“我敬二郎一杯。”
这天,江东的一把手跟二把手,推杯换盏,谈地,畅谈天下大局。
从十三岁就在京城学会装醉,并且从那以后,再没有真正醉过一次的杜十一,这一天喝了个酩酊大醉,被人抬回了住处。
回到家里,他又吐了个天昏地暗,当真好几天才缓了过来。
几天之后,彻底恢复过来的杜谦,又重新到了金陵府衙,接过了李云的差事,两个人简单“交接”了几件要紧的事情之后,杜谦才笑着说道:“那天晚上忘了跟二郎说了,如今我已经是金陵府尹了,朝廷钦封的。”
李云很给面子,拱手笑着:“恭喜恭喜了。”
“不过二郎的职位,暂时还没有变动。”
“我的不要紧。”
李云笑眯眯的说道:“现在,朝廷哪怕贬我做青阳县令,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了。”
杜谦点头,又说道:“再有就是赋税的事情,天子的意思是,江南道可以给咱们占了,但是赋税钱粮一定要交上去。”
李云闻言,冷笑了一声:“交钱粮,也要先等我打完这场江北之战再说,要是我打输了,就乖乖给朝廷交几年钱粮。”
“要是老子赢了!”
李某人咧嘴一笑:“让朝廷尽管派人来收就是。”
交接过程很快结束,因为李云要去筹备军事,直接起身离开:“杜兄,江东政事,就交给你了,我明天就离开金陵,去筹备江北之战。”
杜谦起身相送,一路把李云送到府衙门口,将要分别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笑着说道:“这几天在家,我突然想起一个很好的表字,适合二郎。”
“这表字,不一定要释名,也可以从志向中取。”
“那天我们喝酒的时候,二郎言语间已经有普救苍生,经世济民的心思,不如这表字,就从经世济民四字中取如何?”
李云闻言,突然心中一动,有些兴奋的挑了挑眉:“受益兄的意思是,我叫李世…”
“就取字经济,如何?”
李云兴奋的表情,很快僵硬在了脸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气来,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这个事情,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我正在找人绘制江北的详细地图,我去看看地图画的怎么样了,等我忙完了江北的事情,再回金陵,同受益兄喝酒!”
杜谦拱手作别,深深低下了头。
“恭送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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