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至高天的下场……柱神更迭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首先要在这条源河上胜过柱神,随后还要有自己与众不同的理念。这基本上肯定需要其他柱神的帮助,仅靠着自己的力量非常困难。
哪怕不接受太多的帮助,但任何柱神如果对这件事采取否定之姿态……这都将变得极为困难。
并非只是增加了一个柱神作为敌人那么简单……
以银冕之龙取代至高天的战争举例——前后出动了六位柱神,才勉强结束了战争。就算如此,柱神更迭都没有取得完全胜利。
假如有任何一位柱神否定这件事,站在了对面、与至高天站在一起。那么帮助银冕之龙的其他柱神必然也会考虑到这件事,从而选择更保守的姿态。那么最后几乎就不可能胜利。
毕竟想要某位柱神离位,不代表就要扶持这一位天司或者使徒上位。人选多的是,总有商量的余地……
“——艾华斯。”
鳞羽之主看着艾华斯有些紧张,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下来:“你知道吗,至高天昔日曾是均衡之道的信徒。”
“……什么?”
听到这话,艾华斯吃了一惊:“竟然如此?”
在这短短的晋升仪式中,他就至少看到两次至高天打碎砂时计的束缚、干涉现界了。
砂时计忍无可忍参与到罚天之战,艾华斯觉得非常合理——他要是砂时计他肯定也忍不了了。
“哼。”
砂时计冷哼一声,吹了一下胡子。
这个古板的老头子并不否定鳞羽之主的说法:“昔日弱小之时,天天请求均衡的庇护;等他强大了就想要甩脱均衡的庇护——这世上哪有此种道理。有借必有还。
“与这暴徒相比,还是伟哲更得我心。”
“……伟哲?”
艾华斯愣了一下,随后想起伟哲与至高天同为在“蝉蜕”事件中登顶的柱神。
“你不知道吗?看来他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给你留啊。”
鳞羽之主呵呵一笑:“伟哲与至高天,其实是同一个人。”
“——什么?”
艾华斯吃了一惊。
【智慧】与【力量】这两个完全相反的道途,居然是同一个人?
那一瞬间,艾华斯想到了卵月密续、想到了自己与环天司、想到了银冕之龙与灾厄魔龙……
——这个世界就这么流行把自己切两份吗!?
……不过倒也合理。
道途本身就是极端的,源河并非是智慧生命所能轻松驾驭的力量。为了更契合源河,改写自己的意志也不是不能理解……
“昔日的翼天司曾目见真理,强烈的道途冲突几乎让他发疯。于是他求来了砂时计的【两仪之隙】,将自己分成了两个。
“一面是‘黑’,掌握着黑暗与雷霆,性格更为深沉而智慧,作为沉默不语、衰老残疾的守密老人而存在的‘密米尔’;另一个则是‘白’,掌握着火焰与大地,继承自大地之王的强烈自信与无可匹敌的力量……以及年轻强力、完美无瑕的健康躯体。
“而他的名字叫做……”
“——阿特拉斯。”
银冕之龙缓缓走到无力倒地的炽翼男人身前,低声宣告着:“我赢了。”
“……是我输了。”
至高天沉默许久,缓缓开口道:“但是,你也没赢。
“我输给了很多人……我输给了我的猎物,我输给了我那些愚蠢的后代,我输给了砂时计、鳞羽之主、输给了我的半身……然而唯独和你的战斗,我没有输。
“——当年是我赢了,亚瑟。”
昔日的熊天司如此说道:“你永远不可能击败全盛状态的我。你也永远不可能和我一样强大。威权永远比不过力量——不信就等着瞧。
“我在终末之黄昏等伱。”
他言语用尽之时,身体已然开始破碎、赤红色的光辉从缝隙中流出。
那是红水晶般夺目的光辉。
——天司之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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