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文亲自来到了普利西亚区分局的法医办公室,两名法医正在处理那些尸体。
一个年纪大一些,一个年纪小一些,还是个女孩。
他来到这里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大约三十分钟,但是两名法医还是在里面忙着工作,让他有些焦虑起来。
他忍不住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然后看到了在解剖台上的那具尸体。
年纪大一些的法医回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你等急了?”
埃尔文只是看着他,“我在外面站了三十分钟。”
年纪大一些的法医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其实只有二十一分钟……”
“其实这不能怪我,先生,这具尸体的身体内被射进去太多的子弹,我们得确保每一个伤口对应的子弹都被找到。”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看着那具被切开的尸体,然后把手伸进了一些被子弹撕裂的内脏里摸了起来。
内脏和他戴着手套的收发出了“咕叽咕叽”的声音,并且伴随着他的搅动,一股子臭味愈发的明显起来。
女孩偷偷瞟了一眼埃尔文,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是他们的恶趣味之一。
他们不喜欢在解剖的时候被打扰,如果有人闯进来,他们就会做一些看起来很恶心的事情,把莽撞的闯入者“击退”。
大多数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捂着嘴开始寻找垃圾东了,但是埃尔文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甚至还有心思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找到那些弹头?”
年纪大一些的法医又瞥了他一眼,“每一颗弹头都是一个独立的证物,我们会记录他中了几枪,拍照,然后把每一颗子弹都找出来,放进证物袋中。”
他正说着话,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瞧,我找到了它了!”
他从尸体的腹腔中拎出一节肠子,肠子上已经有一处破口,因为尸体死亡体内菌群开始不受控制的繁殖,肠子内开始胀气,导致了内膜外翻,堵住了伤口。
这就让它看起来像是没有受伤一样,如果不仔细看的话。
年纪大一些的法医把手指从伤口处挤了进去,通过另外一只手的配合,很快从肠子里找到了那枚弹头,然后把它“dg”的一声丢进了金属的托盘里。
这些人的家属在没有签署协议把他们的尸体捐给医疗机构之前,这些器官如果没有必要,是不会随意的摘除的。
如果他们的家人愿意签署,那么这些尸体就会被送到医疗机构或者学校去,用于研究或者制作成教学课件。
“洗一洗,然后塞回去。”,他吩咐了一声,让自己的学徒完成后续的工作,呼出了一口气,他走到水池边洗着手,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开的枪?”
埃尔文摇了摇头,“我不在现场,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法医耸了耸肩,“只有杀手才不怕被他们杀掉的人!”
“至理名言!”
法医笑了笑,清洁好自己之后脱掉了防护服,和埃尔文一起去了办公室。
他把这些尸体的文件都整理好后,交给了他,“这些人中有几个人有案底,除此之外他们身上有帮派性质的刺青,你们应该能找到这个。”
“希望这些东西能帮助你。”
“顺便问一句,我怎么称呼你?”
“埃尔文!”
“埃尔文先生,你可以叫我赛斯医生。”
他把档案交给了埃尔文后摊开了双手,又很快落在了身侧,“我听我的同事抱怨过,你们把太多的弹头射进那些人的身体里,他们光是找弹头都要花上一段时间!”
“而且每次弄完那些东西都被弄得一团糟,很难让他们走的很安详,你知道我的意思!”
“上帝不会喜欢破布口袋!”
“你错了,他们上不了天堂!”,埃尔文接过档案,看了几眼,“还有谢谢你,赛斯。”
他犹豫了一下,“我的那些兄弟……”
赛斯再次摇晃了一下手臂,“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确保他们能够体面的下葬!”
埃尔文抽回手,从口袋里数出了一百块,叠好,放在了赛斯的手中,“感谢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赛斯挑了挑眉,“不得不说,我喜欢你表达感谢的方式!”
埃尔文叹了一口气,有些感伤,“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赛斯。”
赛斯听闻哈哈大笑,“我不是诅咒你,但这种事,谁能说的准呢?”
从法医那边回来之后天色已经黑了,他把这份档案给了蓝斯,蓝斯拆开后拿出了所有,目光落在了第一页上。
一个明显是在被收监时拍摄的正侧面肖像,旁边是他的名字,年龄,人种,信仰和居住地址以及能证明他身份的证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