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太子殿下,来,臣敬你一杯。”
顾盏打了个醉嗝,踉跄着起身,来到了萧宴深身旁坐下。
萧宴深也醉得有些晕头转向了,他摇晃着拿起酒杯,嘭一声跟顾盏的酒杯撞在一起。
“来,干了!”
谢棠宁见二人喝到失态,不免有些担心,她劝说道,“你们别喝了,我去给你们煮些醒酒汤来。”
两人醉眼迷离朝她看了一眼。
顾盏打了个嗝,笑说道,“太子殿下,我夫人说要去给我们煮醒酒汤,你就说她贤不贤惠,殿下你是不是很羡慕我?”
“嗯?你就说你是不是很羡慕我?”
萧宴深闻言酒意醒了几分,微红的眼角一涩,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再辛辣的酒入喉,也远抵不过此刻他心里的苦楚滋味。
他低垂着眼睫,用力攥紧了手中酒杯,压抑着那快要失去控制的情绪。
夫人,夫人?
这个只有顾盏能对她有的称呼,沉沉地压在他心头,来回不停的在脑子里乱窜。
是了,谢棠宁还是他的夫人,是他明媒正娶过了门的夫人。
他萧宴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觊觎别人妻子的伪君子?
抬眼,萧宴深眼底泛着几许冷隽的傲意,像是与自己赌气,他拿着面前的酒壶,一连倒了好几杯,猛往胃里灌。
“顾侯,你知道吗?”
“本王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
萧宴深饮下一杯酒,醉意迷离盯着顾盏,将手搭在顾盏肩头拍了拍,
“若你现在回头看,你会后悔吗?”
顾盏瞥了眼在向芷兰交代事情的谢棠宁,沉眼看向萧宴深,“后悔,只是不知道殿下能否成全。”
两人相顾无言。
谢棠宁走了进来,未曾发觉两人间的气氛不对,只瞧见萧宴深又猛地灌了自己一杯酒,也未察觉萧宴深看她眼神的变化,她天真的以为萧宴深还在贪杯。
来到萧宴深身后,她抢走了他手里的酒杯,神情严肃看着他,
“你不能再喝了。”
“难道你忘记明日答应我的事了吗?”
萧宴深手指一颤,抬起殷红的双眸看她,心底压抑的情感,忽然如洪流崩塌了他心底的防线。
四目相对,他无声的情感,冗杂一团,无法化解。
一颗复杂的泪悄然从他眼角滚落。
谢棠宁长睫忽闪,心跟着狠狠震颤了一下,她竟感受到了那双眼眸里压抑着的浓烈情感,几乎是望向她这一瞬就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出。
她好似一下被击中,惊讶地说不出话,她喃喃道出一个‘你’字。
萧宴深这才敛去那些思绪,扭过脸去,沉声道,
“我记得…”
“劳烦你去帮我们二人准备些醒酒汤吧!”
谢棠宁心绪有些纷乱,她呆呆地哦了一声,屈膝一礼,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只留下顾盏和萧宴深两人。
顾盏眸光一沉,倒上一杯酒,冷言道,“殿下,你是不是对我夫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萧宴深僵了一下,抬眼看向顾盏,心里似乎有一肚子话想说,早就想说了。
他抢过顾盏的酒壶,为自己倒上一杯,“你自己不珍惜,凭什么又要怪别人?”
“此前你可是将她抛弃在京六七年,不闻不问,后又喜欢上了其他女子也有了孩子,还扬言要与她和离另娶的,这些谁人不知。”
“怎么现在看见她美貌,聪颖,离开你也能活,或是你看别的男人对她动了心思,所以你不甘心了。”
“你只是那该死的占有欲犯了而已,这才后悔没能好好对她,又想挽留她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