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乾殿里,上了茶。
轩帝瞧了谢棠宁一眼,明知故问道,“你怎么看着比昨日寡言淡语了些,可是住在宫里不习惯?”
众人抬起头看了轩帝一眼,才知这话是问谢棠宁的。
谢棠宁放下手里的茶,想要站起来回话,轩帝却挥手制止了她。
“你就坐着说话便是。”
“反正你也不爱拘着这些礼。”
闻言,在一旁看着的萧宴深和顾盏,相视一眼,他们鲜少看到轩帝对谁这般和颜悦色,甚至言语间,他们还觉察到了轩帝对谢棠宁不同于别人的宠溺。
可二人今日算是第一次见面。
到底是为何呢?
世间难道真的有没来由的喜欢?
他们皱眉疑惑着又朝谢棠宁看去。
谢棠宁还在为那小宫女的事情伤心,哪里察觉到这些,整个人闷闷不乐的,她心里憋着些话想说,浅浅啜着杯里的茶,又时不时抬眼盯着轩帝看。
轩帝注意到那缕来自谢棠宁的目光,顿了一下,笑说道,“你这孩子,性情真的很像出嫁以前的大公主,她性子直,每次遇到瞧不顺眼的事,也是这般盯着朕看。”
“得了,你有什么就说出来朕听听。”
谢棠宁不语。
轩帝又道,“有什么想不通的,你就说吧!朕恕你无罪,君无戏言。”
谢棠宁侧目朝萧宴深和顾盏看了过去,萧宴深和顾盏的眼神,无不写着,‘慎言’二字。
可是她真的很为那小宫女不值得。
“圣上,您觉得那看似巧合的事情,当真是巧合吗?”
“您不觉得那宫女很可怜吗?”
“分明就是皇后娘娘…”
谢棠宁欲言又止看了眼轩帝,见轩帝沉着脸,她停下嘴里意犹未尽的话。
萧宴深和顾盏见状,浑身冷汗,竟是一同站了起来,想替谢棠宁解释。
“父皇…”
“圣上…”
二人相视一眼,最后萧宴深冷静下来,向轩帝揖礼拱手道,“父皇,儿臣也认为此事蹊跷,还请父皇明察。”
谢棠宁闻言看向萧宴深,她没想到萧宴深会帮着小宫女说话,还以为又会和稀泥呢!
轩帝扫了几人一眼,神情颇为无奈,解释道,“此事昨晚尚方司就跟朕禀报了,疑点是颇多,不过凡事讲究个证据,即便朕乃一国之君,也不能靠猜疑臆断。”
“再者万寿将至,北陈和大越也将来朝,此事关系到三国今后的关系,我们燕周和北陈连年打仗,国库已经是入不敷出,所以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三人闻言也都沉默了。
萧宴深没见过轩帝对谁这么软下话来过,可见燕周现在真的经不起折腾了,他立即站出来表态,“父皇无须忧心,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守护燕周太平安宁。”
轩帝很欣慰萧宴深有扛事的能力,他带着赞许的眼神落在萧宴深身上,
“父皇明白,只是有些事若能兵不血刃就解决,就不一定非要用武力。”
“何况素来打仗吃苦的都是老百姓,今年又飘雪苦寒,若是遇到个什么天灾,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轩帝说着将目光看向谢棠宁。
谢棠宁似乎也能理解了,她终究是没有一国之君看得长远,所以便也缓缓站起来,赶紧表态道,
“是,圣上说得对,大是大非面前,也要分个轻重缓急的。”
“只是,若圣上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能让北陈和大越不敢再生别的念头。”
“如何?”
轩帝是欣赏谢棠宁的,不光是欣赏她柔软善良的性子,更欣赏她这种刚直和聪颖,他笑了一声,
“还是你想做官的事?”
“此事今日已经在朝堂商议了,朝中大臣各执一词,你想要的还需要你自己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