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吓到这些人,谢棠宁摘掉唇上的胡子,恢复柔柔的女声,一边说话一边靠近,“大家别怕,我也是女子。”
闻声,那堆在墙角的女娘们住了声,好奇打量起谢棠宁,不过还是保持着警觉。
靠近后,谢棠宁扫了眼这些无辜可怜的女人,她暗暗下决心不管是不是任务,她都定要救她们出去。
“进去!”
门又打开了,满眼迷茫惶恐的冬至被扔了进来,只瞧见她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如鸡窝。
嘭——门被人从外面重重关上,冬至吓得蹲在地上紧抱住脑袋,抽抽噎噎惊呼道,“饶命啊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谢棠宁走了会儿神,上前去她站到冬至面前,“喂,你主子呢?”
冬至怔住,熟悉的声音让她停止了发抖,缓缓地她抬起头看向谢棠宁,眼中露出惊愤的神色,站起身来她咬牙切齿对着谢棠宁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沦落至此?”
冬至带血的一双手狠狠揪住谢棠宁衣襟,方才那宛若惊弓之鸟的样子不见了踪影,她看谢棠宁眼里全是恨。
当日要不是谢棠宁以箭术作赌,让顾盏男扮女装的消息传回后方营地,林柔儿也不会贸然离开营地,也就不会沦落到敌军手里。
谢棠宁疑惑冷笑,“这也能怪我?”
她一把拍开冬至的手,眼下要是让那些越军知道她们的身份,尤其是林柔儿的身份,那会落得什么下场真未可知。
“说话注意些,暴露得越多死得越快。”
谢棠宁淡淡警告着冬至。
冬至嗤笑,俨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幻想越军会被顾盏常胜将军的威名震慑住,但有些事林柔儿不说她也不能说。
“你主子呢?”
谢棠宁想通过冬至知道更多的信息,眼下林柔儿在此,那就多了一重变数,她必须提前搞清楚状况,以便应对。
冬至侧头不语。
谢棠宁没那么多耐烦心,眼下的事也容不得玩笑,她一把掐住冬至的脖子将她抵到门板处,
“想活下去,那便问你什么说什么。”
冬至吓到了,平时谢棠宁怎么跟林柔儿斗也总有种不着调的感觉,今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谢棠宁这带有威胁的一面,她拍了拍谢棠宁的手,服了软,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主子她也在这春凤楼里,而且…那老鸨逼着她给乱军表演,伺候人。”
冬至说话带着哭腔。
谢棠宁松了手。
果真和她想的一样,林柔儿也在这楼里,想来她还能安然无恙定是那乱军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然林柔儿也许是乱军与燕周谈判的筹码,也许已经被杀来泄愤。
就在谢棠宁想偷摸溜出去,使用隐身看春凤楼里的情况时,门再次打开,那老鸨走进来,对着缩在墙根里的姑娘扫了一圈,最后挑了五个走。
“跟我走吧……”
姑娘们脖子上被架了刀,哭着走出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