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就是和顾盏不亲和,西营的人个个心里存着意见,敢怒不敢言。
不过顾盏这气势是到位的,几个带头为谢棠宁讲话的让顾盏这么一吼,内心也有些惶恐,再开口已经是底气不足。
“我们没有挑事的意思,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顾将军你为维护你的女人,可是连公道都不放在眼里,这叫跟你的将士们何以信服?”
“今儿必须给谢棠兄弟道歉,为这顿饭道歉。”
顾盏不想这群散军里还有几个能说的,只是眼前场合人多口杂他不想再争辩什么,便举起手中杯酒,眼底带着不得不敷衍的笑看向谢棠宁。
而谢棠宁低头吃得正欢。
“谢医士,大家都因你吵得不可开交了,你还吃得下?”
顾盏面色冷凝。
谢棠宁闻言抹了一把嘴,视线从几人身上掠过。
她看向萧宴深。
萧宴深坐得稳,也迟迟未发话,端得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貌似怎么看萧宴深也会站到顾盏那边,谢棠宁也没什么好说,谁叫人家穿一条裤子,她只好起身喝下顾盏敬的酒。
在众人以为谢棠宁就这样接受了道歉的时候,谢棠宁搁下酒杯,恣意坐下看向顾盏,
“顾将军,酒我喝了,若是你要替林姨娘道歉,那快道,我听着就是。”
众人震惊。
震惊谢棠宁的胆魄,比他们想象来得陡然得多,众目睽睽之下敢和顾盏过不去,让他下不来台,还敢让他道歉的人天下只怕也没几人。
顾盏气得脸色发黑,视线凝结成一缕锐利的光落在谢棠宁身上,好似能把人洞穿。
道歉?
他恼火捏紧了手中酒杯,悔恨之前对谢棠宁心慈手软,怎么没下狠心杀了她。
林柔儿见状,不忍心顾盏为她受此屈辱,也想着拱一把火,索性以退为进,她端着一杯酒,泪眼朦胧去到谢棠宁面前。
“谢棠医士,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不关将军的事。”
“现在我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求你宽宏大量。”
说完林柔儿举起酒杯盯着谢棠宁。
谢棠宁面无表情。
林柔儿见谢棠宁不为所动仰头猛喝下酒后摔碎了杯子,突然就往地上一跪,猛猛磕了两个头,磕到额头出血。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谢棠宁被林柔儿的操作惊了,也有些无语她的这种手段,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何必呢?
不过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丧尸都见过,还怕你一个个区区成精的绿茶?
喜欢搞这种那就继续磕,反正谁先心疼谁是狗。
“柔儿,不必给他磕了。”
“你起来!”
这不有人就急了。
谢棠宁好笑看向赶忙扶起林柔儿,心疼坏了的顾盏。
耸耸肩,“我可没让她跪,也不是谁可怜谁就有理。”
顾盏紧紧将林柔儿护在怀里,怒斥谢棠宁,“你未免冷血,柔儿头都磕破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再说罚你的是我,有本事冲我来呀?”
林柔儿脸上带着滚落的泪,声音发颤道,“不,不怪将军,怪妾身才是。”
“妾身给谢医士赔不是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活像戏园子里唱戏的。
谢棠宁只道晦气,她甩了甩头朝二人投去一个佩服的眼神,“难道不是她自己站出来的。”
“行了,将军夫人,你也无需做戏了,你是被人相护、疼爱着的人,本身就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就别再不依不饶了。”
“何况今日我做宴本就是慰劳西营区的兄弟们,他们平日吃不到这些好的,对食物都珍惜备至,而你不喜欢可以离开,不要在这里浪费食物。”
“也收起你那些拙劣的把戏,辣眼睛。”
林柔儿羞愧低头。
谢棠宁又将目光移到顾盏身上,
“至于顾将军,不要因为被爱情遮住了双眼就缺失了明辨是非的能力,讲讲道理,到底是谁在这里无事生非,你心里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