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香坚信世上总有人能想出好主意挣到利益。
但他不相信挣钱的事广而告之后，会没人跟着模仿。
试图跟回阳堂弟子购买九品丹药的家族，肯定不止一个！
在此之前，赵家已经从别人那里买过丹药。
却又找上了自己。
可见回阳堂里跟他们有合作的弟子不止一个两个。
而神丹宗只规定灵药、八品及以上品级的丹药未经允许不能外流，并没禁止九品丹药外流。
也就是说，这条产业链虽然隐蔽，但不违法。
冷无香再一琢磨，更明白了。
宗门高层及内门弟子的灵石或许永远不够用。
但外门弟子的灵石可就鸡肋了。
他们顶多把灵石攒一攒，买把飞剑。
或是买几颗灵气丹，试试能不能突破到筑基期。
到一定年纪，没那个闯劲儿了，或是一开始就摆烂的人，完全可以攒到二三百块灵石，与其留着，不如送给家族培养下一代。
四十多年前徐俊三之所以能拿出十块灵石当谢礼，应该就是基于这个前提。
对宗门来说，若能通过九品丹药又把灵石收回来，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而对自己来说，灵石自然多多益善。
只有宝塔世界足够大，那些药材和灵药才能有充足生长空间。
但是。
但是一个隐秘的产业链就这么暴露在自己面前，这正常吗？
是有人在算计什么，我一上当，马上就被揭发？
还是炼丹任务紧，其他人忙不过来，顾不上炼制九品丹药贩卖，所以赵老头病急乱投医？
又或者赵老头的上线炼丹师要价太贵，他想从我这里以低廉的价格买到心仪的丹药？
那我若是接了这单生意，岂不是无形中得罪赵老头的上线炼丹师了？
不行，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转了转手串，冷无香没有答复，反而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回阳堂弟子？”
赵老头尴尬的咧了咧嘴：
“你去膳食院领东西时，我爷爷见过你，后来你被调入回阳堂，他就把你的画像送了出来，让我在神丹坊市等着你，看看能不能和你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
冷无香点了点头：
“承蒙厚爱，可惜我虽然进入回阳堂十二年，却直到这个月才交付第一批丹药。
何执事让我炼制九品丹药，我选择的是药材最少的半夏麻黄丹，可饶是如此，一百二十颗丹药我也炼了整整一个月。
我手里实在是没有丹药跟你换灵石，你还是找别人吧，等以后我的炼丹术提升到一定水准，你再找我也行。”
赵老头一脸错愕：
“十二年才交付一批丹药？仙长你就这么白领了十二年灵石？”
“咳咳，也不算白领吧，一百二十颗九品丹药怎么也能值个几百颗下品灵石，一下就回本了好伐。”
“那倒也是。既然如此，我就不强求了，仙长慢走，耽误你的时间了。”
“客气了。”
……
吃完晚饭，冷无香越琢磨越觉得赵老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当没发生，得收个尾。
转过天，冷无香将两把飞剑都炼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