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泰鸿动了杀心。
他想到了好友梁德庸死时的惨状。
想到他当年找到梁德庸时恍惚窒息的那一瞬间。
他一生在那个位子上,唯独解不开的心结是没能将盛俊雄父子绳之以法。
而现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当年的事早就不了了之。
w财团没受到半点影响,甚至堂而皇之洗白后正常运转。
以他一人之力,再想重提当年之事断然不可能。
可偏偏盛家的找上门,不知死活缠着他的迎迎不放
温泰鸿握着枪的手稳稳地,没偏差分毫。
“那就用你这条命,抵了德庸在你们盛家父子手里受过的罪”。
扳机扣动,跪着的男人身板直挺,没有丝毫畏惧之意。
“老头子!”
“你这是做什么!”
温泰鸿显然失了理智,他是足心要弄死盛为的。
书房门猛地被推开,老太太虚着步伐走进来。
她扫了里面情景一眼。
饶是老太太见过大场面,也心下一惊。
她急忙握住温泰鸿手中枪:“从温家抬出去一具尸体,你让咱们儿子怎么办,让邵儿和迎迎怎么办?”
她冷静下来,老头子气血冲上头,她不能乱了心神。
“你把枪放下!”
“放下!”
温泰鸿回过神,枪已扣了扳机,老伴伸手要与自己拗着这股劲。
“你把枪放下,他们盛家造的孽,自有天来收”。
“再怎么样,他的命也不该你取”。
“若你私自用枪,真要了他的命,你与盛家当年那群随意把玩人命的混账,有什么区别?”
枪被老太太夺了过来。
温泰鸿眼神犀利如鹰隼,目光压迫感十足:“你缠着迎迎,究竟有什么目的?”
书房内整个空气凝结。
男人稳稳跪在温泰鸿跟前:“我爱她”。
温泰鸿彻底动怒,他随意取过身边前几日刚在马场用过的马鞭。
老爷子手上用了蛮力。
一鞭下去,甚至能听见惯性带起的风声。
鞭子重重落在跪着的男人身上。
他后背瞬间被撕开一道血口。
一鞭又一鞭,男人身上的血渗透了薄衫。
他端跪着,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温泰鸿脸色铁青,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抽打,一边质问他:“你也配!”
又一鞭,这一鞭重重甩在盛为脖颈伤口处,他闷哼一声,上身歪了几分。
细看,男人额间有忍疼冒出的细汗。
血早就止不住了,可偏偏男人任由温泰鸿朝着自己撒气,又挺直了身子。
自始至终,他都垂着眸子。
温泰鸿甩着手中鞭子抽打了将近半小时。
每打一遍,他都厉声提醒跪着的男人:“你也配”。
元卿和温俊贤听见动静进来时,地上男人后背血肉模糊,早已看不清他之前身上是穿着衣服的。
他就挺直背跪在那里,任由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温泰鸿疲了,他终于停手。
元卿想张口说什么,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他...应该就是迎迎身边缠着的盛家那位。
老太太示意他们两口子出去。
两口子从来不违抗老头子老太太的意思,元卿刚推门要出去。
“您说的对,我不配”。
地上男人嗓音哑的不成样子。
“今日我来,本就想好要送了这条命给您”。
“可今日您若是让我活着走出这里,您孙女温迎,我绝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