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沾,泽被天下。尤其是那些个大臣的女儿,一个都不能冷落。
但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把王璇珠放在第一位。
柴守玉端着点心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人相拥,她识相地退了出去,脑海中闪过郭威的脸。
只要解决了这桩大麻烦,她就可以和小哥双宿双栖了。
翌日,李嗣源上朝时,提起了赴蜀安抚孟知祥一事。
果然,无人敢应。
李嗣源气得大骂:“你们这帮逆臣,是要气死朕吗?吃着朝廷的俸禄,连个孟知祥都劝不动。如果……如果任圜在就好了,凡是朕交给他的任务,他从无推卸过……这世上哪有什么骨鲠之臣啊,唯有一个听话的任圜!”
吴懿第一个不答应:“皇上三思,任大人现在可是重犯,为了国本考虑,请皇上务必收回成命啊……”
李嗣源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朕知道他是重犯,可这不是被你们逼得没法子了么?既然你如此大义凛然,就由你去和孟知祥交涉。”
李嗣源的话说得很明白——你行你上,不行闭嘴。
吴懿犹如吃了个苍蝇,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转念一想:这任圜性格莽撞,怕是一到蜀地就会和孟知祥发生冲突,到时候孟知祥的刀下,又能增加一个亡魂。
反正他要的只是任圜死,早死晚死都一样,任圜死在蜀地,还能免了一身骚呢。遂大呼:“圣上英明,任大人确是最佳人选。”恭敬归列。
李嗣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若吴懿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不长了,会是什么反应?
对付朝廷命官远比查处宫妃要来得容易,因他们手中权利广大,相交之人又多,难免不落下把柄。凡有大事,均是一群蚂蚱串一根绳上,只消打通其中一个关节,就能将呼风唤雨的权臣拉下台。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朝廷命官,禁不得查。
结果无非是大罪小罪的区别。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两袖清风之人,身带仙气死得最快。大浪淘沙后的朝廷,放眼都是人精。
璇珠说了,对付吴懿这样的恶人,无需依事论罪。他们要的只是结果,让吴懿得到应有的惩罚。
吏部已经着手调查吴懿自任命以来的桩桩件件,并成功撬开了兵部侍郎的嘴。吴懿不会想到,他在觊觎他人位置的同时,别人也在觊觎他。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七日后,吏部拿到了吴懿贪污的罪证,还顺藤摸瓜查出了吴懿贩卖“发机飞火”制造图纸的事实。虽不是直接与叛军交易,却辗转被李继韬得到,继而发生了李继韬攻陷邢州,李嗣源出兵讨伐之事。
原来是他,害得柴氏一家背井离乡。
也是他,造成了多年的混战。
更因为他,李嗣源不能陪在王璇珠身边,害她被人掳去,发生了后悔终身的事。
李嗣源看着满桌的罪证,愤怒地将之挥在地上:“传朕旨意,兵部尚书吴懿贪赃枉法,又与叛军勾结,罪不容诛,立斩于市,九族之内,与之同罪!”
“且慢。”王璇珠入得御书房,捡起了地上的纸张,“妾身知道,皇上动怒是为了妾身。事情已经过去,无论如何也挽不回了,不如趁此机会,将吴懿的价值最大限度地利用起来。”
“可朕心疼你。”他用仅能让璇珠一人听到的声音说。
璇珠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下去。谁都知道这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一言不发地退下了。
王璇珠循循善诱:“反正吴懿总归是要死的,不如让妾身去问问他是如何与魏婕妤狼狈为奸的,潞王又是否参与其中。现在魏婕妤正为蚕桑之事高兴呢,还以为吴懿真是因其它罪行被查的,皇上判罪又快,说不定她还会因吴懿株连九族一事松了口气呢。毕竟吴懿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干过的那些事儿。她也绝对想不到,妾身会有此一招。”
“哪一招?”
“妾身会装扮成胥吏进去,然后骗他,说只要老实供出他与魏婕妤之间的阴谋,并写下供词、按下手印,妾身就可劝皇上放过他的家人。妾身在京城的名声皇上也是知道的,虽有才名,但为人蠢笨,不会使诈。退一万步说,无论妾身是怎样的人,吴大人都没得路选。”
李嗣源眼睛一眯:“璇珠,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璇珠笑:“还不是听玉儿那丫头说的。我听着言之有理,不妨一试。”
李嗣源若有所指地道:“朕的后宫,又多了一个任大人啊。有妻如此,朕心甚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