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
郑珍玉和萧媚儿以及郭林凡终于被释放出狱了。
而那名被收买的镖师,因查到先前他身上背负了两宗命案,被判秋后斩立决。
牢房外,只停着一辆马车,唐氏身边的婆子和管家出面接走了憔悴不堪的郑珍玉。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见此情形,萧媚儿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起了君乐宁。
臭丫头,枉费自己平日里那般疼爱她了,关键时刻,竟然如此凉薄无情。
此时的她,浑然不曾怨恨过,从始至终未曾露面的两个儿子。
郭林凡淡淡看了她一眼,顶着脖子上一圈清晰可见的红痕很无所谓,他瘸着一条腿,慢慢悠悠往家走。
与此同时,因气急攻心昏迷的沈景泽刚刚苏醒,他还来不及听心腹汇报最新情况。
老管家行色匆匆的来禀报,宫里负责宣读赐婚圣旨的公公,已然在前院等候多时。
沈景泽匆匆穿上衣服,立即朝前院赶去接旨。
前院。
沈老太太神色茫然的跪在地上,跪在她身边的沈砚川面色惨白,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见人都来齐了,传旨的公公开始宣读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传旨公公洋洋洒洒念了一堆,沈景泽听的脑瓜子乱嗡嗡,怒火刚刚袭上心头,眼前又阵阵眩晕。
他只得强忍着将怒火压下。
皇上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为什么会给沈砚川和韩柔萱赐婚?
韩永康又是怎么同意这件事情的?
莫非,这是他们两人联手做的一个局?
为此不惜搭上自己的女儿?
沈景泽与生俱来的疑心病,让他不受控制的去做各种猜想。
“沈大人,还不快快接旨。”
“皇恩浩荡,贵府能迎娶北玄王府的后裔,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呀。”
“对了,咱家还忘了恭喜沈大人,喜提解除禁足,明日就可入朝为皇上效力了。”
传旨公公阴阳怪气的腔调,令沈景泽不由的黑了脸。
解除禁足竟是以这样的方式,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明明自己都设计好了,只待孟家人回京……
但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了。
“老臣接旨,叩谢皇恩浩荡。”
沈景泽憋屈的接了圣旨,待到传旨公公离开后,他当即抬脚狠狠朝着沈砚川的胸口踹去。
“噗…”
本就强撑着的沈砚川,被踹的口吐鲜血,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汗。
“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有话好好说,川儿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了。”
沈老太太到底是心疼沈砚川的,可当瞥到沈景泽愈发阴沉的脸,立马不吱声了。
沈砚川的命于她而言,肯定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而沈景泽在听完心腹汇报完情况后,冷冷看着沈砚川。
“你说,事情为何会搞成这种局面?”
沈砚川见识过沈景泽手段的厉害,纵然身体疼的犹如散架,他还是强撑着爬起来。
这一动不打紧,身体某处又隐隐开始渗血。
原来,那可恶的死士灌进他嘴巴里的药太过凶猛,他身体某处都出了血,勉强服了两日药,情况才有所好转。
今日被沈景泽这么一踹,无疑是雪上加霜。
“爹,这件事情并非儿子无用,儿子猜测,是您安排在我身边的那名心腹被人收买了。”
“在事情发生之后,儿子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踪迹了。”
“爹,请您明察,儿子真的没有拖后腿。”
沈砚川强撑着说完,人便疼晕了过去。
“没用的废物。”
沈景泽怒骂了一句,而后目光落在了战战兢兢的沈老太太身上。
“圣旨上的内容你也听清楚了,等下我会让人送些药过去,你这几日就好好照看他,别误了过几日的大婚。”
“是是是,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川儿。”
沈老太太急忙命人将沈砚川带走。
身形佝偻的小老太太,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沈景泽面前。
沈景泽望着他们母子离开的方向,重重叹了口气。
事发至今已过去了两三日,十名死士个个都身中蛊虫,按理说,他们根本没有胆子敢背叛自己才对。
“你等下再多调集些人手进京,继续暗中追查,势必要查出他们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闻言,心腹面色泛起了忧愁。
“回主人,他们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属下等人完全不知该顺着哪个方向去查,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