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下村庄之中。
巡夜归来的村民们分散着在村内逛了一圈并从那些暗哨处知晓期间村中安全后才真正松了口气,等再聚集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一队人。
可以往那队人都是比较早来的——这是遇到意外了?
正当他们这么想的时候,那没有抵达的队伍才重新出现,为首的有着豺狼四肢的青年让自己队伍的同伴们都离开,自己则走上前和其他队长谈论各自巡视时所看到的、发现的、需要注意的事,片刻后才各自散去。
但他却没有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绕着走到了一旁无人注意的角落之中。
那名有着豹猫眼瞳的青年蹲在这里,等来了自己队长之后也是立刻站起身来,面露焦急。
“所以我们两个现在该怎么办啊,钟村长让我们照顾好那位从山上下来的小仙人,可现在他不见了!”
豺狼青年借助朦胧月光的照耀下能看清对方那瞪大的双眼,原本在夜色下圆溜溜的瞳孔也因慌乱而化作竖瞳。
他看着豹猫青年紧张到发颤的样子,勉强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抬手摁住了对方的肩膀。
“冷静点。”他闭上眼思考了一阵,答道:“我们先去找村长,看看他怎么说。”
“也,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结伴,绕过可能还没睡着的其他村民,悄咪咪地来到了村长所住的茅草房外。
此时村长家中是漆黑一片,房门紧闭,唯有窗户敞开通风。
看起来村长已经睡着了。
这也让两人在门外犹豫了好一阵。
豹猫青年在外探头探脑,张望了半天后才伸手在一阵抽气声中从身旁人手臂上扯下了一把豺狼毛,接着若无其事地指向一旁的窗户。
“我们要不翻墙进去?”
豺狼青年瞪圆了眼睛,抬手就掐起对方的后脖颈往前走,在一阵好似公鸡被掐住脖子后所发出的细微嘎嘎声中慢慢走向村长房屋大门面前。
这里发出的声音让里面的钟村长都有些看不过眼,他无奈地站起身,在这两人敲响大门之前将房门打开。
“行了,你们啊,就别闹腾了......”钟村长看着两人的面容,注意到了不对,“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晚来我这里?也罢,先进来再说吧。后面的那几位也是。”
被钟村长提醒,门口的两人才回过头,发现身后跟了几个人类——其中有其他巡逻队的队长也有村中安排的暗哨。
但此刻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尴尬。
索性就乌泱泱地进入了屋中。
村长也适时点亮了熄灭许久的油灯,邀请众人落座后,问道:“是小先生那边出问题了吧。”
小先生是村中大多数人对摩拉克斯的称呼,但大多数知情人却都会在私底下称呼对方为小仙人,而如今,对方出问题了?
众人立刻看向负责照顾小先生的两位异族,脸上表情各异。
为首的豺狼青年在众人注视下默默点头,道:“刚刚我们巡视回来,发现小先生不见了,房间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床铺被褥也折叠摆放的十分整齐,唯有大门敞开。”
话语刚落,那察觉不对并尾随而来准备看戏的几人也小声发表着自己的想法。
“应当是自己离开了吧。”
“不一定,真要离开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呢,而且现在还是大晚上,夜间山林的危险我们都很清楚。”
忽的,有一人呛声道:“说起来你们暗哨就没有发现小先生离开了吗?”
那众人中唯一一名暗哨自责道:“我今晚不知为何睡了一会儿。”
“睡了一会儿?!你们暗哨怎么能够睡觉,若是出了事你们没有发现岂不是......”
“等等,我认识的朋友也是暗哨,他刚刚也和我说过今晚不知为何起了困意,小憩了一瞬。”
“我这边好像也听到过......”
“会不会...是仙来了?”
最后一人的话让整个室内都在这一瞬间安静,接着,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的主心骨。
但村长却没有过多猜测或者回应,只是答道:“无论是不是仙,我们都只需要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咳咳......”
钟村长剧烈咳嗽了一声,在几人嘘寒问暖的声音中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只是着凉了。
其中又有一人道:“那我们开垦农田的事怎么办?”
钟村长道:“你等之前为此山命名已经是僭越了,也就因为小先生也多少有参与其中且没有异议,我等才容许你们胡来,你们也该记住,我们雾化民才是此地的外来者,至于农田...安心等待一阵吧。”
听到这,那人又显得格外焦急。
“可在这么下去,我们食物该怎么获得,现在大伙的吃食......”
钟村长平静地注视着对方直到后者退却并闭上嘴。
“我们过往那么多年都是如此过来的,最漫长的等待也都经历过,怎么如今你却无法忍耐那么一会儿,我们的粮食见底了吗?没有。还是只是你开始觉得仙之庇护理所应当了?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说出的这句话,以后,我不希望村子中再有这种声音。”
“村长......”
“别打圆场了,都出去吧,为了以防万一,立刻派人在村周围寻找小先生。”
驱赶众人离开,钟村长独自一人坐在桌旁,看着油灯上那摇曳的橘黄色火苗,忧郁地叹了口气。
“人心啊...终究是我有些优柔寡断了,不能再错下去了,咳咳......”
……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转眼间,五年岁月悄然流逝。
在这短短五年的时间之中,摩拉克斯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好,也渐渐的掌握了原本属于自身的力量,这让他如今的实力变得强大且稳定,连带着就连他那原本如人类孩童般的样貌也已经转变为俊俏的少年姿态。
少年人身上的衣服也从最开始宽大舒适且繁华的古典长袍换做了干练的塑身衣,后来也只是多披了一件没有扣子的无袖带帽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