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禾菀闻言,突然脑海之中竟晃过了这画面,似是亲身经历过一般。
她眼皮一跳,瞬间酒醒了大半,急忙起身,又脚步不稳晃了一下。
脑海之中的记忆逐渐清晰。
她哭着问父亲,那个好看的小哥哥去哪里了。
父亲叹气告诉她,好看的小哥哥救不回来了,然后她哭的不能自已,最后似乎还给对方立了一个衣冠冢。
“后来我故地重游,才发现那肉嘟嘟的小姑娘,竟给我立了衣冠冢。”
傅禾菀:“……”
那便是你了。
怎会这般巧?
凌隽驰看向傅禾菀:“当日对那小姑娘那般恶语相向,每每想起,我总是愧疚,她终究是和雪娘不一样的。”
傅禾菀极快收敛了情绪,笑道:“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大人刚被妹妹推入河中,差些溺亡,遇到了与妹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自然是警惕一些的,凌大人明日还要返京吧,今日便早些回去歇着,不好再叨扰凌大人陪我游湖。”
若非知道凌隽驰明日便会折返,这是相处的最后一日了,她也断然不会出来的。
她说话带着醉意,尽量控制着,可仍是有些颠三倒四,说完,她看向春桃,“扶我回客栈。”
甜滋滋的果酒喝多了,也是会醉。
但现如今已经不是醉不醉,站得稳,站不稳的问题了。
出大事了,天大的事!
她一路被扶着回了客栈,坐到床边,顺着醉意发着呆。
疯了!
凌隽驰怎会是当年那个哥哥?
她那时年幼,并不记着太多事,但凌隽驰说了,她也就想起来了。
年幼时候贪吃,她是给凌隽驰喂粥了,也的确是她吃两勺,强行给凌隽驰喂一勺。
那凌隽驰能听到她的心声吗?
不能,一定听不到的。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能被人听着心声,是她重生之后的事情,所以凌隽驰,不一定能听着。
傅禾菀摘掉珠钗,躺到床上,若是凌隽驰当真能听着她的心声,她恐怕被凌迟千次万次了。
思及此,她放空了思绪,闭上眼睡了过去。
阳城果酒的威力不容小觑,傅禾菀这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离开了广平侯府,便也没有那么多规矩拘着。
傅禾菀盥洗之后,同婉仪春桃她们一同用了午膳,便上了马车。
凌大人只休沐两日,今日必定要返程,不然来不及赶回京中。
也不知他此时,是走了,还是没……
看到马车上闲适翻书的凌隽驰,傅禾菀哽住,又被婉仪拉着坐到了马车之中。
“凌大人可要乘这辆马车折返?”
“这辆马车赠你了,是你的。”
“那,凌大人不是只休沐两日,是不是该返程回京了,不然怕是赶不及了……”
“嗯,只休沐两日,但是今日是公干,昨夜圣旨来了,圣上要我去顺德,但眼下马车已赠三小姐,所以只好同行了。”
傅禾菀反应了一下,差些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