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月看向她,“可我不这么想。”
傅禾菀放下筷子,“曦月,他是去救他胞妹去了,也只能是救他的胞妹。”
程曦月自是听懂了禾菀姐姐话中的用意。
禾菀姐姐是广平侯府的二少夫人,而凌大人又是雪姨娘的妹妹。
可若是凌大人想要禾菀姐姐,那也不是做不到的。
但是瞧着禾菀姐姐的模样,似是对凌大人并无任何倾慕的感情。
这时,外面骤然响起了一阵尖叫声,将程曦月吓得颤了一下。
然后就是摔的噼里啪啦,乒乒乓乓的声音。
“看来是雪娘醒了。”
“姐姐可是要过去,我陪你。”
傅禾菀瞧见程曦月就要放下筷子,轻声道:“我不去,你也不用去,这个时候,该是宋淮去陪她才对,你安心用午膳。”
不远处的屋子里头,两个被指来照顾雪姨娘的丫鬟吓得瑟瑟发抖。
雪娘红着眼眶,捂着脸。
“拿镜子来,我要你们把铜镜拿给我,都聋了是不是?”
丫鬟看了眼地上已经被摔的变形的铜镜,嘴唇颤抖着,不敢开口。
雪娘脸上疼的厉害,缠绕的白布已经被她扯下,右边的脸疼到她几乎站立不住。
她刚才从铜镜之中,看到了她的右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伤,从眼尾一直到唇角,她半张脸都肿的不成样子,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姨娘,大夫说,您,您的伤,要静养,切莫动怒……”
“不拿是不是,不拿我划烂你的脸,我倒要看看这个镜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雪娘神色可怖,捡起地上的瓷片,丫鬟吓得大叫。
这时候门被用力推开,宋淮沉着脸走了进来,“在闹什么?祖母那屋都能听到!”
“夫君!”雪娘急忙捂住了自己半张脸,瘫坐到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夫君,妾身的脸是不是要毁了。”
雪娘哭的肝肠寸断。
宋淮皱眉,往日雪娘即便是哭,也是极美的,从未像是现在这般,嚎啕大哭,不像是以往哭着的时候,都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但眼下,他也只能安抚住她,省的她大闹,扰了祖母的清静。
“别哭了,不然眼泪留到伤口,伤更是好不了了。”宋淮蹲下,将她搂入怀中,轻声抚慰着。
“夫君,雪娘只有你了。”
“怎么会只有我,昨夜凌大人不也急着回去救你了吗,他心中,当真是将你看的很重要。”宋淮拍着她的背。
雪娘闻言,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很重要?
哪里重要!
在寺庙之时,凌隽驰将傅禾菀扶过去之后,便将她忘到了原地,后来开始世子将她送了出去。
在流寇攻击她和傅禾菀的时候,哥哥也只保护了傅禾菀,带着傅禾菀驾马离开,她被一刀砍到脸上,哥哥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她竟不知,傅禾菀是如何勾搭上她哥哥的。
恐怕是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也对,傅禾菀的院子同哥哥的院子是挨着的,她便是借着这个,勾搭了她哥哥。
这个贱人!